劳家卓却一直抱着我不愿放手。
过了许久,他才开口说话,声音低沉沙哑:“映映,终究是我错失你,过去的事情,我说再多的抱歉也无法弥补——至少你以后不要再这样,你会好起来,我咨询过医生,你手脚的疤痕可以动手术修复,虽然康复的过程可能辛苦一点,你现在的工作可不可以考虑辞掉,熬夜太多对身体不好,先留在家里休息,等到你身体恢复了,我们再来商量你以后要做什么。”
我听着听着简直要冷笑出声,他仍停留在过去,我始终认为我是十八岁的小女孩。
我转过身直视他的眼:“然后呢,你打算把我怎么办?”
劳家卓微微蹙眉:“什么?”
我嘲讽地说:“做好这一切之后,修好我的疤,补好我的身体,你打算把我怎么办?”
他沉默了一下,似是突然明白了我的意思,一时说不上话来。
我看着眼前的人,其实并没有任何报仇的快感。
我明白到他今时今日这般尊贵地位,一个世俗标准认定之中的成熟稳重的成功男人,理所应当地结婚安定下来拥有幸福家庭,而在外有几段风流韵事更是男性魅力上的锦上添花,如今他劳家卓只要一站出去,只怕不知多少女孩子争着挤进他臂弯。
我不带一丝情绪地说:“劳先生,金屋藏娇,我不是合适人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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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轻轻地说:“不要这样生分叫我。”
几乎是带了恳求的意味了。
我淡淡笑了一下,没有应他。
很多年以前我叫他家卓,闹别扭时故意冷淡地叫他二少爷,有时在劳家宅邸叫家骏大哥,然后回到我们的家再叫他小哥哥。
多年前属于我的温柔的,甚至有些软弱的劳家卓,拥有山明水秀一般干净轮廓的年轻人,在书房的灯光下带着黑框眼镜和我亲吻的爱人,甚至更早一些,在大学校园里扶桑树下对我微笑的男子,都已经统统堙没在了时光中。
我回到国内之后,偶尔读到的新闻,财经传媒对他都是一片颂誉之声,说他运筹帷幄杀伐决断都颇有老爷子当年之风,而机敏缜密更甚一筹,劳家卓先生青出于蓝,他说一句话,都足以震动整个东南亚金融市场。
如今外面交际场合再无人敢唤他一声二少爷。
他是唯一,他是独裁。
他是劳通全球一百三十七家分行的最高决策者。
他是大权在握,高高在上,无人可敌的帝王。
我们在分别这条道路已各自走得太远,远到过去暖酒花影之下那一点点淡薄恩宠都已永远地消散在了来路的月光中。
他已经不会再是,也绝不可能再会是。
My own private。
我大约一周见一次劳家卓,他有钥匙,偶尔会过来留宿。
我在卧室备有了安全套,除去那唯一的一次我们没有防护措施,但事后我有记得吃药,我恬不知耻地做起了一个男人的情妇。
很难解释我现在的心境,我曾经以为今生今世再也不愿见到他,可是却抵不住心底的渴望,实际上走到现在我对很多事情都已经看得很淡,人生无常到生死都不过如此,我又何必太过费心料想未来如何,暂且走一步算一步。
劳家卓行为处事却是一贯的严谨执着,如果他人在本埠,无论多么晚,无论多么疲倦,每隔几天司机总会送他过来。
我不是没有见过他工作的忙碌程度,这一个月时间徐峰都请假休息过一个礼拜,换了一个我不认识的年轻助理给他开车,真不知道他是怎么支撑过来的。
他住隔壁房间,也没有什么消遣,和我在沙发上坐坐看看电影,叮嘱我吃饭,在台灯下熄掉我的烟,他仍是对我频繁地换工作非常担心。
其间我之前在风尚的同事阿卡,偶尔会在日光夜城会所做驻场歌手,那是非常高级的夜总会,会员制开放,大部分客人是老外和名流,他介绍我去走过几场秀。后来劳家卓知道了此事,他甚为不满,极力要求我停止这样的工作。
有一夜他在家里不准我深夜外出,我坚决不允,我们大吵一架,那一次我们闹得很僵。
既然他对我诸多不满,实在没有必要再来自讨不快。
周一他需返回香港工作,我冷着脸不和他说话,他大约多年没有人给他看过这样的脸色,气得早餐都没有吃就走了。
那个周末他没有过来,一直到下一个周二,劳家卓在楼下给我打电话。
那时已经是临近深夜十二点。
电话里劳家卓的声音很漂浮:“映映,睡了吗?”
我有些迷糊:“嗯,怎么了?”
他低声问:“方便吗,我上去,就坐一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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