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这种照片抖出给传媒,几代独享尊荣的劳家家门,只怕一夕之间沦为本埠豪门笑柄。
我想到若是奶奶和绮璇看到这些……便再也不敢往下想。
我不知何来勇气,果断地插入移动硬盘,将那份文件拷走。
然后继续随手新建了一份空白新的文件夹,命名为Macau,修改成隐藏属性,然后关闭了计算机。
我生平第一次怕得如此厉害,只觉得犯了滔天大罪,抽出纸巾擦干了我一整个手心的汗,战战兢兢地走出书房时,膝盖都是软的。
我张着耳朵楼下动静,唯恐家卓回来。
事实上我的担心完全多余。
我躺在沙发上,一直砰砰不断乱跳的心脏都平息了,他仍未回来。
我走出客厅往楼下看,高楼下□外的宽阔的车道上,不时有车灯打亮驶入,但都不是他。
我再次走进书房仔细检查了下我的作案现场,确认没有留下什么可疑痕迹,心神不安地走出露台的花园外吹了会冷风,回来冲了个热水澡,又坐了半晌,终于支撑不住睡倒在床上。
睡得昏昏沉沉之际,听到楼下大门打开的声音,整个人顿时惊醒过来。
家卓上楼来,在客厅逗留了一会,朝睡房走来,我听到他低低咳嗽声,逃避地闭着眼睛。
他俯下身子替我拉上被子,柔和声音:“映映,怎么还没睡?”
我握了握他冰凉的手,马上取来遥控器调高了暖气温度:“嗯,睡不着,你去了哪里?”
他掩着嘴轻咳几声:“有点事。”
我起来替他更衣,解开衬衣扣子,凑近他的衣领时,忽然闻到淡淡的香水气息。
诚然我不是第一次在他的身上闻到香水味,之前他许多次的晚宴应酬归来,身上都是酒味混着杂乱的女士香气。
家卓如果是在酒会归来,无论多累,回家即刻换干净衣服。
可是这一次,他领口上只有一种香水味道。
我可以想象,深夜幽会佳人,临别的一个拥抱,她在他的肩上眷恋不舍……我悄悄吸了吸鼻子,嗅到尾调余下的淡淡柑橘香气,凯莉驿马车。
我认得这款香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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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原本惊惶不安的心一点一点地凉下去。
家卓奔波一夜,泡了个澡在我身旁安稳睡过去。
我靠在他身边,睁着干涩双眼一夜未眠。
次日家卓早上起来,我跟着起床,却完全睁不开眼。
他按住我:“映映,不用理会我,你再睡一会。”
他动作小心地在房内走动,临出门前过来从床头柜拿起手机,然后吻了吻我的额头,轻手轻脚地下楼去。
待到他出门,我躺在床上,不知为何觉得非常非常的心伤难过,怔怔流下泪来。
他做事这么辛苦,已是面临悬崖无路可退,我却在背后恶毒地推了他一把。
我心头涌起一阵绝望,我觉得我们完了。
我下楼时,看到落地窗外的天色阴沉,苍茫的天空飘着冬日的细雨。
我裹了一件防水外套顶着黑眼圈潦草地出门。
出楼道时雨并没有很大,我没有带伞出来,谁知走出了花园道车道时,雨势突然变大,我踟蹰犹豫,困在楼下想了许久决定先回家。
一辆停在对面街角的黄|色的出租车逆行绕道我的这边的街道上。
我还未招手,车子已在我身旁停了下来,司机探出头来:“小姐,下雨了,打个车吧。”
我只好拉开车门:“北京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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