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边垒牌,一边劈头盖脸地问道:“刚刚怎么不接电话?”
岑蝶:“在打工。”
张晴语气算不上太好,“晚上又没什么人的咯。……你们工资发了没?快转点过来,妈给你保管,等开学了再给你。小孩子家家的,手上不要留那么多钱。”
她这是卡着点来的。
许是被这燥热天气影响,陡然间,岑蝶生出满腔怨气。
她攥着拳,沉声开口道:“现在给你的话,开学还能有钱交学费吗?”
似是没想到这个答案,张晴愣了愣。
下一秒,她猛然抬高声线,“岑蝶,你这是什么意思?!意思是我还要贪你这点兼职工资咯?”
“那不然呢。”
岑蝶轻轻嗤笑一声。
以张晴这种每天打麻将十个小时的频率,十几年下来,任凭谁来评价,都绝对能算得上沉迷此道、不务正业。至今,还没有走到岑忠那般境地,大抵只是因为她们赌得还不够大,输赢也多有来回。
纵然如此,张晴还是输多赢少。
但凡手上有点闲钱,用不了几天,就会在麻将桌上输得干干净净。
岑蝶做为女儿,哪怕受了再多苦,终归也无权肆意指责父母。
小时候是没办法反抗。
现在,她不得不为自己反抗一回。
“钱我是不会给你的。时间不早了,妈,你还是赶紧回家休息吧。”
说完,岑蝶立马挂断电话。
顺利将张晴厉喝声截断在电波彼端。
想了想,她干脆将手机关机,深吸了一口气。
距离开学还有一个多月。
就这样吧。
等暑假一结束,她赚够学费,就能离开这里去上学了。
岑蝶抿着唇,随手把手机丢进口袋。
一抬眼。
恰好,又撞入一双凌厉眼眸中。
段沉正靠在玻璃门上,若有所思地看着她。表情似笑非笑,和两人第一次见面时一样,极具距离感。
岑蝶怔愣半秒,脸颊“唰”一下飞红。
他是什么时候进来的?
这通电话,他听到了多少?
岑蝶不想细思,动了动唇,嗫嚅:“……晚、晚上好。”
段沉只“嗯”了一声,算作回应。
岑蝶:“还是万宝路吗?”
一边问,一边已经弯下腰,去拉底下柜子。
段沉出声,打断她动作。
“今天不用。”
说完,男人敛起表情,直起身,朝她招招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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