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宁落羽悲呼一声,双膝一软,扑倒在床前,泪水奔涌而出。
“国主!”其他几位臣子也纷纷悲声呼喊,脸上满是悲痛欲绝之色,有的人身体摇晃,几乎站立不稳,整个殿宇中顿时被无尽的哀伤所笼罩。
“当,当,当,当……”无忧宫内的祖陵圣堂的钟声响了整整二十四响。
那沉重而巨大的钟声带着无尽的肃穆与悲凉,从无忧宫内向外扩散开来,在天地间回荡。
听到这二十四响钟声的炎锽侯国的官员们,无论身处何地,无论正在做何事,无不脸色大变,瞬间呆立当场。
这钟声的含义他们再清楚不过,他们心中敬若神明的主君——炎锽侯宁德源,永远地离开了这个世界。
很快,侯室的正式通告便迅速传达到炎锽侯国的各个政府部门。
第六代炎锽侯宁德源,已于星历883年12月23日中午12点17分与世长辞。去世前,其指定储君宁落羽继承侯爵之位,成为炎锽侯国的新君。
所有身处格兰星上的炎锽侯国官员,必须在星历883年12月18日清晨进入无忧宫,祭拜老国主,并面见参拜新君。
18日清晨,天色尚暗,无忧宫门前已是人头攒动。炎锽侯国各级官员皆身穿黑色朝服,肃穆而立。他们依照官阶职权,整整齐齐地排好了队列,安静地等待着宫门打开。
站在队列最前面的,是首相杜子安,军部三长官,以及老国主的子嗣们。
所有人都脸色肃穆,目光直直地望向宫门。可是,他们内心究竟作何想法,却只有他们自己知道了。
当天空彻底放亮,阳光驱散了最后一丝黑暗,无忧宫门缓缓开启,发出沉闷而厚重的声响。
禁卫军士兵神情庄重,分别整齐地站到宫门两侧,他们身姿挺拔,脸色肃穆,如同一尊尊不可撼动的雕像。
炎锽侯国各级官员秩序井然地鱼贯而入。他们步履沉重,神色凝重,怀揣着各自复杂的心情。
按照指引,他们穿过曲折的廊道,来到了老国主的灵堂之处。
老国主的灵柩庄重地停放于此,散发着庄严肃穆的气息。新国君,第七代炎锽侯宁落羽身着素服,侧立在旁,面容哀戚。
炎锽侯国的官员们先是怀着无比的敬意与沉痛,向老国主的灵柩行礼,以此表示对逝者的尊重与深深缅怀。然而,当向新君宁落羽朝拜之时,意想不到的突变骤然发生。
“朝拜新君!”行使礼仪官职权的楚啸高声呼喊,声音在灵堂中回荡。炎锽侯国各级官员正准备行礼,却有人突兀地挺直了腰板,纹丝未动。
众人的目光纷纷看了过去,只见那人正是老国主的二子宁光河和四子宁光泰。
“光河殿下,光泰殿下,二位这是何意?为何不拜新君?”楚啸眼神锐利,语气冷漠且带着几分威胁地质问道。
“有何证据能证明我父侯传位于宁落羽?”根本没将楚啸的语气放在心上,宁光河语气轻浮,满不在乎地问道。宁光河虽未言语,但他默默与宁光泰并肩站到一处,其态度已然表明了立场。
“二位叔叔,难道是在质疑我的继承权资格吗?”宁落羽缓缓抬头看向二人,目光深邃如海,让人难以窥探其中的情绪。
望到宁落羽的那一抹目光,宁光河和宁光泰心中不禁一颤,那目光如一道凌厉的闪电,直直地穿透他们的灵魂。
这一眼竟与他们的父亲宁德源是何其相似,同样的威严慑人,同样的令人胆寒。
“不要废话,拿出证据来!”宁光泰硬着头皮,扯着嗓子高叫道。
“是老国主亲口所说,并有记录。自然是有据可寻。另外我与白将兴总参谋长当时也在场,可做人证!”军务大臣米莱德?库曼挺身而出,接过话头。
“是的!”白将兴重重地点了点头,神色严肃。
“你们可以做伪证。不可信!”宁光泰撇了撇嘴,满脸的不屑。
“你……”听到宁光泰如此蛮不讲理,米莱德?库曼眼现怒色,拳头紧握。
“光河,光泰殿下,老夫也可作证,可信否?”一道雄浑的声音如洪钟般传遍灵堂。在宁落羽身旁,不知何时出现了一黑袍老人,正是新晋称号骑士郁石恩。
“这……”见郁石恩出现,宁光泰一时语塞,不知如何作答。倒不是说郁石恩的证明有多么无可辩驳,而是在绝对强大的力量面前,就算是伪证也能变成真的。
宁光泰和宁光河对视一眼,从彼此眼中看到了深深的无奈。
“我们信了!”宁光泰咬着牙,从牙缝中挤出这几个字,然后与宁光河一起极不情愿地向宁落羽行礼。
朝拜新君的流程就在这不那么和谐的气氛下磕磕绊绊地结束了。
至始至终,太空海军司令官王源与首相杜子安都在一旁冷眼旁观,表情讳莫如深,不知心里在打着什么盘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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