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死的南蛮子!你给我的儿子偿命!”
“偿命!”
图鲁蒙粗重的嘶吼伴随着指尖突然加重的力气,令方荨痛苦地闭上眼睛。
原本因双手剧烈疼痛而麻木的神经,不知何时恢复了一点感知,身上一会儿凉,一会儿热,喉咙被压制的难受感逐渐清晰。
是要死了吗?
他控制不住满脑子都是楚纤歌,舍不得,放不下,也得不到。
就这么死了,也不知她会不会狠心把尸首送回南诏···
再多的思绪渐渐没法运转,视线一片漆黑,痛感减弱,呼吸也变得困难。
楚纤歌,别、别把我送回南诏···
“住手!”
清冷如雪的声音迎风灌进方荨耳朵,他猝然睁眼,一支羽箭擦着半人高的蒿草直逼图鲁蒙后颈。
疾风如电,气势如虹,空气也被箭矢推过来,灌得他喘不上气。
图鲁蒙瞳仁紧缩,索拉的死让他失去理智不肯松手,可是致命杀意撩起耳后长发,冰凉的箭刃碰到耳根时,属于狼的警觉让他的身体先于意识做出决定。
脑袋微侧,箭矢划破耳垂,血腥惊醒了图鲁蒙,他松开方荨,在脸侧握住羽箭。
血滴答滴答落在索拉额头,图鲁蒙目眦欲裂,森冷的眸光让方荨头一次有了想逃的感觉。
仿?s?佛面前的不是人,而是准备生吞活剥自己的恶兽。
“啊!”
图鲁蒙咆哮着站起来,还没转身,红影已从天而降,长剑冷光似从天际引来雷电,罡风吹开图鲁蒙额前浓密的卷发,露出深刻的川子纹。
“叮!”
长剑与弯刀相撞,电光星火撕破冷风,楚纤歌凤目如刀,而图鲁蒙如绝境困兽,一出手便是排山倒海之势。
时隔多年,他违背誓言对她拔刀,心里难得存的情意和念想都成了笑话。
楚纤歌压不下剑势,图鲁蒙的靴子在土里踩下一层浅印,他右臂有伤,当下左手挥拳横扫楚纤歌胸膛,她不得不退开。
蒿草晃动,冷气森森。两人第一招都没讨到好处,在错开的瞬间对彼此的实力重新做了掂量。
图鲁蒙眯眼,索拉的弯刀沾着方荨的血,被他横在胸前,刀刃对准楚纤歌,“当初你说得对,招惹你这样的女人没有好下场。如果当时我就搏命杀了你,索拉或许已经带着新的狼踏平了整个大宁。”
楚纤歌面无表情,解开包扎手指的丝帕,将剑柄与手掌紧紧捆绑。
“我当初还跟你说过,做男人最好用情专一,你那么多老婆和儿子,教不好早晚要被拖后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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