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与欧阳之乎对招而他却不死,那才是天大的奇迹了。可惜,他不知道欧阳之乎的刀本来就是切马料用的。
否则,他的叹息声,将更响了。
红儿、柳儿有些吃惊地望着欧阳之乎,似乎她们已不认识眼前的欧阳之乎。
欧阳之乎默默地收起那把朴素之极的刀,缓声道:“我现在才明白江湖中为什么有那么多人为一本‘易佛心经’而丧心病狂。”顿了顿,他道:“因为它可以让想成魔的人成为空前绝后的魔;让想成佛的人成为空前绝后的佛。而我,却只想做一个人,一个普普通通的人。”红儿、柳儿对视一眼,似有所悟。
欧阳之乎继续道:“其实,现在我的功力仍是只恢复了四成,而我却轻易地击败这二个人,这便是‘易佛心经’的神奇之处,它能化腐朽为神奇!”红儿道:“此次袭击我们‘恨谷’之人,武功并不如何高明,却不知‘飞魂楼’为何只派如此不济的人来。”柳儿道:
“若是前几日那几人重新折返回来,我与红儿姐肯定是抵挡不了的。”欧阳之乎道:“这倒是有些奇怪,但这对我们来说,终不是坏事。我已准备今天便离开‘恨谷’,因为呆在此谷,永远只能处于被动。”红儿道:“你的武功未完全恢复……”欧阳之乎道:“不,红儿姑娘,应该说是功力尚未完全恢复。但我的刀法已精进了一些,只要出谷的前几日不遇上奉魂星这样的顶尖高手,便不会有什么事。我自信几日之后,我的功力便可完全恢复。”柳儿道:“我与红儿姐跟你一道出谷吧。”欧阳之乎道:“怎敢劳累二位姑娘,此去定是有万般风险,你们为我做的牺牲已够多了。”红儿正色道:“‘飞魂楼’的人杀了我师父,此仇怎能不报?眼下是敌众我寡,我们必须连成一体,方可使胜算大些。欧阳大哥不会是因为我们的武功不济,而不愿与我们同行吧?”她如此说,自是为了不给欧阳之乎推辞的余地。
果然,欧阳之乎道:“岂敢岂敢。”显得甚是惶急。
红儿不由“扑哧”一声笑了。
从‘恨谷”出来倒是挺容易的,因为谷中有许多可利用之物。
站在湖边,红儿回首,默默地望着湖对面的山谷,心中暗暗地道:“师父,徒儿此去不知是凶是吉,但只要徒儿有一息尚存,定会为师父您报仇血恨。香儿妹妹,九泉之下,便多仰仗你照顾师父了。”心中想着,脸上已是清泪涟涟。
柳儿从怀中掏出一本书来,递给欧阳之乎。
欧阳之平一看,却是冬青用来记载丰灵星、丰魂星几人情况的书卷。这书是冬青十几年的心血。欧阳之乎睹物思人,心中不由一阵酸楚。
一时三人都沉默着,心里异常沉重。
还是柳儿先开了口,。她道:“我们是找丰魂星吧?’欧阳之乎道:“不,是丰甲星。
因为我们对丰魂星了解太少。而且,丰魂星的‘飞魂楼’在江南,此去路途遥远,我们对江南一无所知,倒不如先易后难,如此一来,也可防止他们几个师兄弟合力对付我们。据我所知,奉魂星已想将他所有师兄弟全部杀死,这样他当年的丑恶行径,便永远无人而知了。”
顿了一顿,欧阳之乎幽幽地道:“可笑他竞被人称为‘战侠’!”柳儿道:“倒不如叫‘脏侠’贴切些。”欧阳之乎不觉有些好笑。
他翻开冬青留下的那本书,找到与丰甲星有关的那一部分,只见上边写道:丰甲星,“邪佛上人”之徒,使一柄”问天玉戈”,精通排兵布阵。为”问天教”教主,弟子三百。
性格:多疑、易怒。
亲友:有二子一女,武功颇为不弱。长子丰酒与次子丰醉已是江湖中年轻一辈好手,其女丰傲雪性格刁蛮。丰甲星与“寒天三友”交情颇为不错。
弱点:贪杯。
住于淮南金州府。
欧阳之子又往前翻了几页,看了看丰寒星的那一部分,在那儿打了一个勾,然后把丰千星那一部分撕了柳儿看着他将撕下的纸扔进湖中,有点惊讶。
欧阳之乎道:“金州府,据说盛产一种枣,叫酸仁枣,吃了可以滋脾补肾,颇负盛名。”
红儿不知他为何要说这一番话,不由有些惊讶地看了看他。
欧阳之乎道:“启程吧,从这儿到金州府,少说得有近千里,恐怕得雇一辆马车了。”
红儿道:“欧阳大哥,如今你还是丰少文的模样,这一路去,怕是不方便吧?”欧阳之乎道:
“这倒也是,我便恢复我本来面目吧。”他以真面目见过的人倒真是不多。
红儿懂得一些易容术,便又将欧阳之乎的伪装除去,那个俊朗而略带野气的欧阳之乎又重新出现了。
当红儿手指无意中扫过欧阳之乎的双唇时,她忍不住一阵轻轻的颤抖,她想起那个月夜,那个她第一次遇见欧阳之乎的月夜。
走到一个小镇,他们才想起三人都是身无分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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