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再次乘机穿梭于万米高空的纯白云海中,赵清懿不免又开始感伤起来。
那一次,是她转世重生后头一回乘坐飞机,也是与那满眸悲伤的女子,第一次聊天。
当时的她,有着坐飞机可观万里的感慨,还有与那女子并排而坐,似曾相识的奇妙。
数年时光,就这样翩翩飞走。只留下一丝能浸透一切的阴影,在她的脑海中盘旋,在她的心里面沉淀。
虽然那是一段充斥着悲苦和拼搏的岁月,不及现在风光悠闲,可她还是想换回去。
用这一路走来的无数荣华和名誉,换回与王婧蓉初见的那一刻。
她会想尽办法,来治好王婧蓉的病。
是的,那女子得了病,一种很奇怪的病。
赵清懿最初是从余彦明那里得到这个消息的,当时半信半疑,可希莱斯酒店里那女子的癫狂表现,以及二人私下相处间一些莫名其妙的举措,都让她觉得,余彦明所言非虚。
她不怕被坑害,不怕替父皇背上那如山一般沉重的怨恨,她只想让那女子恢复成一个正常的、健康的女人。
思及于此,赵清懿又忍不住去想李溪莛和王婧蓉私下约会,到底说了些什么。
她既对李溪莛刻意的隐瞒而感到揪心,又对王婧蓉秘而不宣的背景感动无奈。
正胡思乱想间,飞机猛地颠簸了一下。
空姐开始用中英文播报飞行中遇到的问题:
“各位乘客,飞机正在穿过一段不稳定的气流,会有些颠簸,请系好安全带,收起小桌板,不要随意走动。”
这种情况在坐飞机时很常见,赵清懿不以为意,只是没隔多久,颠簸的程度非但没有减轻,还变得愈发强烈。而且,持续的时间极其之长。
或许是被一种突如其来的紧张感笼罩着,机舱内的乘客,竟感觉燥热难当,额上脖颈手心甚至屁股底下都渗出了汗珠,有一些身子虚的,衣服已经被浸透了,黏糊糊的贴在身上,在配以那一阵阵令人恐慌的噪音,心里
面十分不舒服。
斜对面有一位身穿花格子衬衫的乘客,揶揄道:“咱们飞处气流后,又飞进‘气浪’里了呗。”
另一位身材发福,头发半秃的中年男人笑道:“坐飞机这情况很常见,稍安勿躁啊。“
花格子衬衫翻了个白眼,“是嘛?没你坐的次数多,还真不懂呢!”
发福男听出了他的言语中的讥讽,眉头一皱,阴阳怪气:“嗐,要不是我的私人飞机去接老丈人回国了,我还真没必要挤这客运航班呢。”
花格子衬衫从头到脚地看了他一眼,从鼻子里哼了一声,正要反击,却见一个戴着金丝眼镜,穿着黑色职业套装的漂亮女人,脸色苍白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惊声道:“是不是出事了!?”
她这么一动,恐慌感顿时袭上所有人的心头。
“这位乘客请您坐好,针对不稳定气流造成的故障问题,我们正在积极应对……”空姐立刻安抚大家的情绪,只是她不出现还好,突然这么一说,就好似在沸腾里的油锅里甩入一滴水,锅里的滚油“劈里啪啦”地炸出来。
未等她说完,先前站起来的那个女人,开始尖声嘶喊:“故障!?什么故障!我还要去见很重要的客户呢!不许返航!”
她这么一弄,带动了乘客们的悲观情绪,一时间惊呼声起起伏伏,熟睡的孩子受到了惊吓,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商务舱和经济舱之间本来就仅隔着一层帘子,吵闹声很快传到后方,人数更多的经济舱乘客在得知飞机出现故障之后,便把想象力发挥得无穷大。
似乎飞机随时都可能坠毁那般,悲观的情绪像难以控制的病毒,在哭号声中传递向每一个人的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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