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室房门内一无回应,二无脚步声,沉寂得像是一座幽邃荒凉的山洞。会勾起人向往未知的探索,也会逼迫不速之客望而却步。
李溪莛眨了眨眼睛,示意赵清懿别再外面耗着了,赶紧回房休息最好,用他的评价就是,王婧蓉缩在龟壳子里,你贸然闯入再被“咬”一口呢……
当然,这种评价他只能在心里想一想。任何会勾起不开心往事的言行,他都会尽量避免。
赵清懿对他的暗示不予理睬,再次叩响房门,“有餐具没?我想做沙拉。”
李溪莛抚额:好尴尬啊。
房间内长久的寂静并没有削弱赵清懿的执着,也没有让她改变自己的说话风格。
热脸贴冷屁股?
不可能。
她就是要用自己的方式叩开房门。
帝姬与宠妃的“争锋相对”,早在八百多年前就开始了啊……
“你教出来的徒弟,不行。”
在长久的对峙过程中,赵清懿突然冒出这么一句话来。
没有任何的预兆,凛冽无情得像是劈入冰中的剑,寒气从每一个字间缝隙里冒出来,冻得李溪莛浑身发抖。
还好,这种“叩门”方式十分奏效。
房间内传来拖鞋轻磕在墙壁上的声音,而且就在紧挨着房门的位置。
王婧蓉一直在门口站着吗?
似乎是知道自己暴露了,或是无法接受赵清懿对她徒弟的评价,她终于做出了回应,“你摸她哪了?”
李溪莛:“……”
几个意思啊?要不要把话题诱引得如此火爆?
你们两个“假拉拉”就不能好好说话吗?!
赵清懿慵懒回应:“你猜。”
李溪莛抬手摩挲着胳膊上的鸡皮疙瘩,满脸黑线:准备把尬聊进行到底?真是够了。
王婧蓉道:“我不猜。”
你们无敌了!!李溪莛听不下去了。
似闺蜜似仇敌的对话,竟让人尬得如此难受。
他跟赵清懿做了个手势,示意有工作要处理一下,先回自己的套房了。
赵清懿微一颔首,目送他离开,还不忘数落王婧蓉:“马术讲究的不仅是移
动准确性,还有骑师和马匹的默契程度,倪欣欣在速度、耐力、技巧上面都没有问题,可细微处的失误,却会影响全局,只因如此,我才能欺负欺负她。”
李溪莛已步入走廊转角,听得大摇起头。
搞么子啊,从试探到撕逼了吗?还好老子已决定溜之大吉。
李溪莛迈下台阶的脚步声,仍旧在走廊里回荡,与赵清懿的声音遥相呼应着,竟像是一首挠人心窝的音乐,让人从里到外都极不舒坦。
“方才她纵马奔向河岸橡树时,脊背略向下弯,脚也从马镫里退了出来,这些小动作暴露了她的选择。我按兵不动,只待她稍有动作,便迅速应对。她被我按在水里扒得只剩内衣裤,虽然过分了点,可给她上了这么一课,总好过她以后初亏。天下之大,能人辈出,万不可自忖怀揣绝技,便可傲视天下。”
房间内沉默半晌,才响起王婧蓉的诘问:“那呆瓜走了?”
赵清懿面无表情,坦诚道:“走了。”
“那你还跟我说这么多,装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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