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含芙也想云淡风轻地笑笑,可嘴角抽动两下,仍旧干巴巴道:“别来无恙。”
赵清懿抬起手,指着她脸上的那道红痕,“记得擦掉再出去啊。”语气柔和,满眼关心。但二人所经历过的一切,像是在何含芙的胸腔里盘根错节的荆棘,一排排倒刺割得她五脏六腑都抽搐起来。
“我知道!”
与赵清懿那一记柔声的提醒相比,她这声喊如同被掐住了咽喉,尖锐刺耳。
“那么,”赵清懿移开抚在她腰间的手掌,“告辞了啊。”
何含芙咬牙切齿:“不送!”
她恨不得就地把赵清懿给撕了,可又通过各种途径了解到,那个曾经被小经纪人一脚踹开就寻死觅活的疯丫头,很快就会成为李氏集团的老板娘。
这种角色,岂是她敢得罪的?
哪怕心里头有一千一万个不爽,也得憋着火儿自个受着。
翟步芳在旁边频频冷笑,暗骂何含芙可真是窝囊。
就算李溪莛不找关系将她封杀,她就能在好莱坞闯出名堂了?还不如趁着赵清懿没有“护花使者”在旁,报了那次被辱之仇!
“清懿,你带手机了吗?”翟步芳打算先把赵清懿留住,从中使坏。
赵清懿凝定地看着她,嘴角勾出一抹淡淡的浅笑,坦诚道:“带了。”
“能借我吗?我想打一个电话。”翟步芳楚楚可怜道,“我的手机不能用,芙姐的也不行。”
赵清懿微微抬眉,视线在她的脸上打了个转,诧异道:“那是为何?”
“本不想自曝家丑,可我又实在放心不下那个贱男人!”她长叹一口气,脸色苍白,还带着几分卑微,“他跟我承诺过,以后再也不去那家舞厅了,可每当我出门,他就又偷偷跑过去,准是去会那个狐狸精!所以……”
翟步芳的两只手绞在一起,长睫毛忽闪忽闪的,隐有泪珠悬挂其上。
她有点不敢与赵清懿对视,水汪汪的大眼睛里满含自卑。
“所以,用你们的电话打过去,他看见熟悉的号码,便会走到舞厅外面接听,如果是一个陌生号码,就会暴露自己,对吗?”
赵清懿微笑着看她演戏,连假装同情的功夫都省了。
“是啊。你能把你的手机借我吗?
”翟步芳上前一步,站在何含芙与赵清懿中间,几近哀求:“你能帮我这个小小的忙吗?”
何含芙虽然不知道翟步芳是何用意,但她们好歹处于同一阵营的,她沉思片刻,便也帮腔道:“清懿你就借她一下吧,打个电话而已,耽误不了你多长时间。”
赵清懿含笑看着她们,已经能够预见到,当她把手机交给她们时,这两个女人必定会再搞出某种“巧合”,“不小心”把她的手机丢进水槽里或者垃圾桶里。
这种反击方式低幼得对她造不成任何伤害,但却能够最大限度地恶心到她。
女人们撕逼的胜负标准,不就是看谁更坦然,看谁更窝火吗?
“清懿?”翟步芳已抓住了赵清懿的袖口,轻轻摇动着,像个跟姐姐讨要糖果吃的小女孩。
不可否认,她的演技很好。如果是一个经历不够多的男人,会在她三言两语刻意营造出来的可怜兮兮的样子里,心生同情并拍着胸脯保证能为她做任何事。
赵清懿虽非好色男儿,可作为多年同窗,区区小事,狠心拒绝,倒显得特别小气,被翟步芳在同学圈子里一传,那帮眼里只有嫉妒和潜规则的年轻男女们,肯定会在她背后极尽冷嘲热讽。
其实不管演艺圈,其他圈子也一样。
但昔日里不学无术的同窗,突然莫名其妙地变成了金凤凰,怎能不让人心生妒意?
尖酸刻薄之人,在自己成绩不佳时,就恨不得所有人都不及格。
赵清懿走到今天这一步,嫉妒她的人,又会有多少呢?
借手机打电话,稀疏平常的一件事,却被翟步芳巧妙地利用上,进而挖了一个会让人必跳的陷坑。
借,就得被迫去面对接下来的突发状况。
不借,好的,在老同学的群里给她名声搞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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