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灰色的鸟儿腾飞而起,穿梭在河上风中甩落几根尾羽,背影狼狈却又格外骄傲地消逝在夜空中。
在这场灾难中,能存活下来的幼小寿命,已然不多了。
哪怕是鸟儿,也要落向地面,也需要那些没有被火焰焚毁的绿色家园啊……
赵清懿的视线一路追着它远去,最后凝停在璀璨夺目的银河中,忽然想起了那夜里看到的炫丽极光。
她想到的不是美景,而是这世间的种种不公平。
岸度拉市还沉浸在满目苍夷的悲伤中,他们站在河边卿卿我我,真的合适吗?
她长长地叹了口气,分外沉重。
李溪莛不知又说错了什么,破坏了情意绵绵的旖旎氛围,立刻追加补充道:“我真没胡搞,一直扮冷装酷来着。”
可是他一低头,发现赵清懿脸色不太好,心中如坠了块石头往下沉,反复询问到底出了什么事,是不是不相信他之类的。
赵清懿笑笑,说出了自己的顾虑。
李溪莛顿时醒悟,开始责备自己:“是我的错,一看见你,全身的细胞都兴奋起来了。”
那女子粲然一笑,心情转好,但眼中仍有落寞,“溪莛,虽然迟了一天,但我还是想说,生日快乐。”
“噢,这个啊。”李溪莛很高兴她还能记住自己的生日,但一提到这茬,目光里便多了几分古怪,沉吟片刻,忽而嗤笑道:“告诉你个秘密吧。”
“什么?”
“其实,今天才是我的生日。”
“哦?”
“我爷爷啊,以前是个算命的,自称对生辰八字五行相克这些玩意儿特别懂,也总跟我们这些小孩子吹嘘,说在他手里算过命的人,都成了那个时代里叱咤风云的人物,我啊,一直觉得他迷信,现在也这样认为。”
静夜清风。
男人娓娓道来。
赵清懿趴在他胸口上倾听着,不时弯弯嘴角,轻笑几声。
“……就这样,爷爷找了一大堆理由,非要把‘子时’出生的我,改成了‘亥时’,你知道的,子时是23时至01时,而我是0时30分出生。亥时是21时至23时,也就是说,本该是今天生日的我,却被他强行给改成了昨天。他说这样不仅有助于我的前程,还能保
我一生平安。”
李溪莛说到这里,自己都感觉这说法太过荒谬,笑声清朗,“这不就是自欺欺人嘛!?”
赵清懿也跟着他笑。
忽然,李溪莛凑近她耳边,情感真挚道:“清懿,跟我回家吧。你一个女孩子在外面飘,大家都不放心。”
赵清懿的眼睫毛跳了几下,“回去,又能做什么呢?”
“我可以把董事之位让出去,和你一起择幽静山湖处而居,脚下便是云海,抬手触及星空,”李溪莛的声音愈发飘渺,似已在幻想着美好的未来,“我每日里陪着你写字作画,弹筝鼓瑟,逍遥快活,轻松自在,忘记俗世烦扰,这样不好吗?”
“好是好,可是,”赵清懿抿了抿唇,终于还是道:“我不甘心啊。”
李溪莛怔住。
他一直以为她是那种清新脱俗,演戏只为兴趣而非名利的女人,否则齐江天也不会说出这样一段话:“张弘源给了她一部都市戏,她看角色是小三,没接。怂莛我告诉你,这姑娘相当不错,可要把握住住机会啊。”
工作没了就不做工作了呗,有什么不甘心的呢?
人活这一世,又不是为工作而活。
赵清懿看出他心中疑虑,笑道:“我非争名夺利之辈,可也希望能通过某种便捷的途径展现自己,将心中万千才华,传与世人,让他们习之懂之,也不枉我在世间走了这一遭。”
万千才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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