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急一下慢,好似时而犹豫不决,时而又狠下心来。
赵清懿忽然不想开门了,她想看一看,外面的男人为了见她,到底有多大的耐心。
她微微闭上眼睛,默数着从床尾到房门的距离,又轻手轻脚地向后退了几步,站在玄关之外,与房门保持两米距离,才装出一副刚睡醒的声音问:“谁啊?”
门外停顿了一秒,才轻声道:“清懿,是我。”
这声柔柔的清懿,竟又让她晕飞双颊。
“有事?”她竭力想让自己的声音显得平淡无情,却又忍不住一阵好笑。
果不其然,门外又停顿了数秒,才听李溪莛道:“你说过,我可以回来的啊。”
赵清懿脸色更红,如云霞火烧,枫林晚秋。
“清懿。”李溪莛见她不说话,又把头枕在门缝处,压低嗓音道:“对不起啊,我刚才太鲁莽了。”
赵清懿背负双手,一步一步地走到门边,也心照不宣地枕在门缝处,“你不去就寝,回来做甚?”
许是感觉到声音近了,李溪莛的语气变得更加温柔了,“我想陪你啊!”
“我安然无恙,无需陪同。”赵清懿努力营造出一种不可逾越的疏离感。
李溪莛的声音突然消失了,包括喘息。
仿佛他一气之下走掉了。
时间在不安的心跳声中一点点地流逝着。
赵清懿忽然有些后悔,是不是说得有点过了?可是她转念间又在发狠,连这点忍耐力都没有,还谈什么情情!
她正准备回去休息,门外却突然传来李溪莛的粗重喘息,“我,我好想你。”
声音嘶哑,好似被揉碎的自尊切割出了一条条伤口。
他已经做到如此程度了,还要继续刁难吗?
赵清懿略一思虑,还是抬起了手。
在锁舌清脆弹响的声音中,她悄悄地回到了床上,扯着被子盖住身体,又觉得这样不妥,好似一种令人遐想的暗示,便踢开被子,着装整齐地坐在床边。
啪嚓一声打开了台灯。
暖光从牛皮纸的灯罩上映出来,房间里如被镀上了一层金粉。
数秒钟后,房门传来闭合的声音。
赵清懿虽早有心理准备,还是在房门反锁时的咔哒声中打了个颤,突然想不通自己为何要准他进来。
李溪莛走得很慢,似乎在酝酿着什么,大约过了半分钟,他才走到灯光能照射到的地方,手里还端着那碗水果羹。
“我去给你热一下吗?”
赵清懿感觉自己的身体要在他的嗓音里融化了,连声音都发不出,只能用力摆头,好半晌才挤出一个字,“不。”
李溪莛放下碗,一步步靠近。
她又马上甩出下面的话,“不要过来。”
李溪莛果然停住了,一动不动。
他们在台灯的淡淡光晕中久久对视着,仿佛深陷在彼此的瞳眸里,又被脉脉情动的荧光,点燃成了一团火。
那像是飙升的贤上腺素,失控的多巴胺。
赵清懿虽然不敢确定,但她却能够很明显地感受到,李溪莛正在极力地克制自己。
如果此时有任何容易让人产生遐思的暗号,他就会马上不安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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