备把外套披在她瘦弱的肩头,闻言差点扑倒在地。如此畅快直言的女子,还真是和王婧蓉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不过,她犹甚之。
赵清懿见他并未回答,便慢悠悠地向前走着,脚下积雪簌簌轻响,本是舒缓心情的声音,伴着她清清冷冷的第二句话,却让人心神激荡,不能自己。
“男子汉大丈夫,做事该当有十荡十决之勇,怎可优柔寡断,遇事难决?”
这句话好似一盆冷水,对着李溪莛兜头浇下。
饶是他身为圈内主宰,也不禁对俏立面前的女人卸去几分之态,凝眉抿唇走过去,将衣裳披在她的肩头,有句话想脱口而出,终究还是咽了回去,好半晌,才低声道:“今天是我唐突了,对不起。”
赵清懿心头掠过一丝失望,微微点头,按住肩头的外套,道了声“再见”便疾走而去。
她身形窈窕,体质纤弱,在凄冷风雪中却走得飞快,转眼间便消失在堆满杂物的楼梯间里,徒留李溪莛木然站在原地,跟上也不是,走了也不甘心。
直到感应灯一路向上,直到赵清懿家中亮起灯火,李溪莛才抬头看了一眼灰沉沉的天空,心中压抑无比,不自觉地叹了口气,坐上车慢悠悠地开出小区。
赵清懿回到家中,心中五味杂陈。
她虽已转世重生,却仍不喜欢被人呼之则来挥之则去,李溪莛今天突然毫无缘由把她叫走的表现,已是触犯了她的逆鳞。
堂堂大宋公主,怎可能任人随意安排?
哪怕她已沦为庶民,在生活中粗衣粝食,可风骨气质犹存,崖山海战失败后,十万官兵能跳海殉国,彰显民族气魄。她也能在瓜洲渡口为保清白,跳江自尽。
如此女子,今夜没有对李溪莛怒言相向,已是素质颇高的表现了。
只不过,当她枯坐在卧室床尾,看着虽是白天却昏沉如夜的天空,原本被风雪吹冷的那颗心,不知不觉间,竟涌起一道暖流。
没有人会忽视他人的关心,哪怕这个人曾是皇室公主。
次日清晨,九寰影视的专车来接赵清懿。
母子分别时,她见陈雅神情自如,心情放松,想着母亲独居时亦有人陪伴,便轻声嘱咐了几句。
乘车离开后,那道躲在窗帘后面的小小身影,却偷偷地抹了把泪。
大约正午时分,飞机载着赵清懿,再次从千里冰封、雾霾浓重的北地,飞至雪瓣如尘,犹似小家碧玉般纤巧雅致,冰清素洁的江南小城。
许是对昨晚的唐突心怀歉意,李溪莛竟亲自接机,载着赵清懿离开机场,穿越白雪皑皑的松鹤潭风景区,驶向天山同色的秦淮马场。
一车两人,一路无话。
李溪莛时不时瞥向坐在副驾驶上的女孩,想从她的脸色中揣摩出些许端倪。可无论他怎么看,都没法从她的表情里看出半点情绪。
神情不冷不热,却有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寒意。
李溪莛有点坐立不安,他的双脚不断在离合器、刹车、油门上晃悠着,与驾驶无关,只是觉得赵清懿的表情,比之车外风雪,还要有一种凉透脚心的凛冷。
眼见即将抵达片场,还未做出任何解
释,他更加如坐针毡,又向身旁瞥了瞥。
恰在这时,赵清懿说话了。
“看路啊,总看我干什么,我是路牌吗?”
“没有,我在看右后视镜。”话一出口,又生悔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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