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皇甫擎昊有些坐不住了,他甚至想要立刻告诉凌苍雪自己就是“唯”,然后狠狠的踹慕容傲两脚,潇洒的将凌苍雪带走,向全世界宣示她是他皇甫擎昊最爱的女人。
凌苍雪慵懒的眯起眼眸,说出来的话却是狠狠的打击了慕容傲,“本小姐总感觉相爷你就是那伶人馆的小官,这算不算是错觉?”
慕容傲的脸上闪过一道阴鸷,他最恨的就是凌苍雪总是拿他的容貌和姿态作笑,皇甫擎昊的嘴角微微翘起一个不易察觉的弧度,心中却是忍不住的为凌苍雪拍手叫好,说的太好了。
慕容傲微微眯起凤眸,不可一世的笑了,“凌苍雪,若非你是本相所中意的女子,就凭你这句话,你现在已经是一具死尸了!”
凌苍雪挑眉,身子微微倾斜,凑到慕容傲的身边,妖娆妩媚的笑着:“相爷你舍得么?”
慕容傲看着凌苍雪,眼中的那一抹阴鸷渐渐消散,取而代之的是戏谑,“本相可以这般容忍你,换了别人,可就未必了,所以你这张小嘴还是要管好了!”
凌苍雪没有再理会慕容傲的戏谑,她刚才分明的感觉到了自己说完那个比喻后,慕容傲身上所散发出来的杀气,这个男人的权威是不容许任何人挑衅的,他尊贵的就和主宰天下的皇帝一样,或许他就是那个主宰天下的男人。
凌苍雪偶尔抬眸看一眼皇甫擎昊,这个男人总是会给她一种前所未有的熟悉感,可那种熟悉感却又不知道从何说起,他一直都安静的坐在这里喝茶,明明是他主动邀请他们过来,可过来以后,却不曾听到他说过一句实质性的话题。
慕容傲嘴角微微上扬,带着风情万种的笑,“玉江一带的暴动被镇压了,燚王殿下你功不可没,本相敬你一杯,燚王殿下你辛苦了,不禁平了叛乱、斩杀了贪官污吏,听说还救了七皇子!”
皇甫擎昊也举起杯子,象征性的和慕容傲碰了一下,眼中却是看不出一丝的波澜,慕容傲继续说道:“多亏了燚王殿下你,让皇上想起了这个一直在养病的七皇子,听说皇上已经下令要七皇子回京城了!”
“七弟身子素来不好,父皇体恤,才让他在玉江休养生息,当日本王回京,因为天寒地冻,怕他吃不消,只得让七弟拖到开春再回京。”皇甫擎昊漫不经心道。
慕容傲轻笑,带着几分意味深长的语气说道:“果然是圣意难测,皇上这次突然把几位皇子都召集回了京城,不知道意欲何为,燚王殿下可有想法?”
“慕容宰相你也说了,圣意难测!”皇甫擎昊将这句话又丢回给慕容傲,他不会傻的跳进这个男人挖的陷阱里。
凌苍雪终于抬起头,疑惑的问道:“七皇子也是因为犯了错被流放的么?”
慕容傲笑得有些鬼魅,却是在凌苍雪的耳边回答:“自然不是,七皇子是因为身子不好,早年就被送到外面去修养了!”
凌苍雪若有所思的点头,身体不好么?皇宫里的御医那都是一等一的,身体不好不留在京城,却偏偏的要把他给送到外面的去修养,这个皇帝的心思还真是奇怪了,是不喜欢这个儿子还是太爱这个儿子,这些都不得而知了。
四皇子皇甫千澈迈着蹒跚的步子跌跌撞撞的冲出八仙楼,小二哥要上前扶他的时候,却被他沉默的推开了,掌柜看着皇甫千澈那狼狈消寂的背影,忍不住的摇头叹息,谁不知道皇甫千澈曾经是个天之骄子,如今却是变成了这样,任谁都会觉得很可惜的。
皇甫千澈没有用轿辇,他看着眼前那些来来往往络绎不绝的行人,只觉得胃里翻滚的难受,终于他还是痛苦的冲到后巷狂吐,那一晚清粥最终还是被他全数吐出来了。
带着几分恨意的手指苍白的在墙壁上抓出几道血痕,指尖的痛苦却完全取代不了他胃部的折磨,额角渗出几滴汗珠,他甚至有些发寒的颤抖着,终于还是虚脱的沿着墙壁滑坐在地上。
今时今日的皇甫千澈哪里还有三年前的那等风光,三年前他骑在马上走到哪里都受到万民敬仰和爱戴,三年后的今日他却犹如一个丧家之犬躲在这巷子里,路过的行人却没有一个记得他了。
夜幕降临时,凌苍雪便是如约应邀了罗文月等人一起逛街,天才刚刚黑,整个帝都街的花灯已经全数点亮,大红灯笼高高的排成两列,各种小摊整齐的排列在路道的两边,有卖小吃的、有卖首饰的、又卖面具的,更多的是卖花灯的,提在手里的花灯、在地上滚动的花灯、还有挂在门前的猜谜花灯,各式各样,却是让人眼花缭乱了。
凌沁雅显得是格外的兴奋,她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看到这样热闹的街道,过去也只是各家设宴时,会看到各种的猜谜花灯,还是第一次在街道上看到这么多的花灯。
“文月姐姐,你瞧,那走马灯可真是好看,又大又亮!”凌沁雅挽着罗文月的手臂笑眯眯的说道。
“是呢!”罗文月柔和的笑着,她看起来心情很好,“沁雅到底是个孩子,总是见着什么都新鲜,这些日子有她陪在我身边,府里的笑声也多了不少!”
凌苍雪微微一笑,“嗯,十二妹在家中就特别招惹祖母的喜爱,平日在家中的时候,她总是把祖母逗的很开心!”
罗文月继续说道:“苍雪姐姐你一个人住在外头也不孤单么?若不然就搬过来和我住在一起,大家在一起还能做伴!”
“你的好意我是心领了,我晓得你是不在乎我这身份,可咱们不在乎不代表别人不在乎,京城是个流言蜚语多的地方,你如今是宋夫人了,你就是宋大人的脸面,当真是要被人家在背后指指点点的么?”
凌苍雪漫不经心的说着,这些话却是说到罗文月的心里去了,她最在意的的确是宋家的脸面,她好不容易来到京城,做了官太太,可到底没有真正的挤入名流中,那些世家夫人看她的目光多少还是带着几分鄙夷和不写,罗文月知道,因为自己的出身卑微,她是商贾人家的女儿。
“却是委屈了苍雪姐姐你!”罗文月叹气道。
凌苍雪轻笑,“我如今就在京城,要见面还是很容易的,你差人来说一声,我们便是可以见面,何况大家其实都羡慕你的好福气呢!~”
“福气?你这话从何说起?”罗文月有些疑惑。
“宋大人虽说不是出自名门世族,可到底是也个御林军副统领,他待你又格外的好,在宋府里,你就是说一不二的主母,不用侍奉长辈,这可是多少女子梦寐以求的。”
凌苍雪的这话说的是实话,罗文月在罗家的时候,便是看到罗家老太太如何对自己母亲严厉,看到母亲如何和罗老太太斗法,也看到了母亲如何的苛责凌秋蓉这个嫂子,那样的日子让她自己都有些害怕了,现在想想,自己当真是得了一门好姻缘。
巧玲在一边静静的听着凌苍雪的话,也适时的插话:“是呢!宋夫人,九姑娘说的这话是不假,等到来年,你们添上几个孩子,那日子可不就是美满极了。”
听着巧玲的描绘,罗文月的眼中染上了憧憬和向往,眼角的余光在不经意的撇过凌春香的时候,还是忍不住的瘪瘪嘴,小声道:“我着实是搞不明白,你们为何就偏偏的把她带来了,她那性子,可一点都不讨喜,我是顾着咱们两家的情分,也不好拂了她的体面,她若是懂得伏低做小,或许将来在这京城还能寻个人家做姨娘什么的也好,可我瞧着她就是个不安分的!”
罗文月不喜欢凌春香,不仅仅是受了凌秋蓉的影响那么简单了,如今凌春香住在宋府,无疑就是一个不定时的炸弹,她们同为女人,女人的心思总是七弯八拐的。
巧玲到底是凌宗桦的妻子,平时又是循规蹈矩的,说话也很是得体,懂得什么叫避讳,罗文月是放心的;凌沁雅年纪还小,懂得讨好罗文月,罗文月对她自然也不会设防,偏偏的这凌春香年纪和罗文月相仿,也到了许配人家的时候,整日里还是个不安分的,难怪罗文月不放心她,生怕她一直住在这府里,一来二去的和宋升平闹出个什么事,那便是丢了人。
想到这些,罗文月忽然有些明白凌苍雪的坚持了,先不说是弃妇的身份,正因为是弃妇,更应该懂得避嫌,她在这府里,就算是和宋升平清清白白的,保不准也被那些不长脸的婆子乱传言,倒也闹得她们之间生分了,她自个儿也是不会放心的。
凌沁雅买了一个莲花灯提在手里,一边若有所思道:“今儿个是元宵,不晓得恭介哥哥也来凑热闹,他素来就是个喜欢热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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