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怕看到白灵现在的样子吗……整天泡在海水里,肯定已经烂透了。”
“你不觉得找不到才更可怕吗?”
我话一出口,主席愣住没了言语,半晌才说:“上次埋在哪你还记不记得了?”
“咱们好像来早了,要不就是来晚了,你看那天埋在那片呢,现在全在水下面。”我指着眼前水里不远的一个位置说。
主席左右看了看说:“现在应该是退潮……要不咱们等会?我看那片地方就快退出来了。”
我看了看表,才五点多:“等会吧,我没耐心再等明天了。”
我们两个都不说话了,只盯着眼前那滩海水一点点退下去。
天色渐渐暗下来,眼见着太阳一点一点往下坠,等坠到那海平面的时候,早已昏黄的太阳只摇晃了几下,就被远处的wang洋一口吞噬下去。四周倏地一下子暗下来,身旁的黑色礁石好像突然变得怪异,晚风呼啸过礁石的缝隙,发出阵阵幽幽的怪响。我有些胆寒,抬头看了看身边的主席,他在紧紧咬着牙。
潮水一个多小时后终于退了下去,露出了那片埋白灵的地方,湿漉漉的,沙砾和鹅卵石覆盖在上面,当初的小沙堆已经不见。主席搓了搓两手,又使劲抹了把脸,看看我说:“差不多就是这儿了吧。”我点点头,捏了捏发僵的两手,朝前迈了过去。冰凉的海水浸入泥沙,泥沙湿冷而沉重,主席和我拨开几把泥沙之后,手就逐渐失去了知觉。
“你上次用什么装的?”我一边扒开沙砾一边问他。
“一个纸盒子,墨绿色的。”主席头也不抬,一下一下猛挖。
我们朝着记忆中的那个地方一直挖了下去,挖了差不多有一尺深,可鹅卵石和沙砾之下就是淤泥,除此之外,什么也没有。
“你去那边,我到这边,分头挖,不会太远,我记得就是这里。”主席指着沙坑附近画了两个圈,于是我们又分头朝下挖。无意中我抬起头看了一眼前方,海面上两块嶙峋的怪石接在一起,仿佛在附耳私语,而我现在所蹲的地方,就正对着那两块怪石之间的中线上。我猛然想起来--哦对了!那天埋白灵的时候我确实注意到了这个细节,当时好像就是埋在这条线上,是了是了!我抓过一块扁平的石头,加快速度朝下面挖起来。结果挖了差不多半尺多深的时候,一些软软的絮状东西随着泥沙里的海水飘了上来。
“过来看!”我朝他大喊。
“找到了?!”他一步蹿了过来。
“你看这是什么?!”我捏起一团絮状的东西给他看。
“纸盒子!泡烂了已经!应该就在下面了!”主席激动地低声喊。
他这一喊,我的手倒一下子停下来了,恍惚间,我好像真见到一堆腐烂的猫横浮在那泥沙上面。主席好像什么也不在乎,只是奋力往下挖去,只见一个透明的塑料袋又露出了一角。主席拽着那一角,用力要把那塑料袋拉出来。
“这是我当时铺在盒子里的。”他一边挖一边说。
那塑料袋被刷的一下从泥里抽出来,泥沙松动了许多纷纷掉下来,主席又把泥沙捧出来扔到一旁去,许多纸屑随之被翻动出来。这时候,一小块硬物又从泥里冒了出来。
“这是什么?”主席拿在手里看了一眼,自言自语。
我一眼认了出来,忍不住一声惊叫:“竹……竹夹板!绑在白灵后腿的那个!”
“那白……白灵呢……”主席扔下竹片,慢慢转过脸来看我,呆在那里没了言语。
我已无话可说。主席的脸色与夜色深深地混在一起,完全看不清楚,我只觉得一阵深深的恐惧如海啸一般从身后袭来。
突然主席猛地一低身子,慌慌张张地把刚才拨出的沙子又左一下右一下地扒拉回坑里去。我赶紧也双手一推,把坑边的一堆沙子填回去,根本顾不上冷不冷了。眼见着不大不小的一个坑被我俩几下填平了,这时忽然一个小浪打了过来,我俩慌忙跳起来向后躲去,那浪又马上退缩了回去,刚才那坑被海浪一卷,已经与周围的沙砾齐平,看不出来有什么大的区别了。
我俩稍稍松了口气,主席催了声“走走走”,我俩就拍拍手上的沙子,迈步往原路走去。但就在我们回身的那一刹那,身后突然传来哗啦一声沙砾的响声!
我的第一反应是怀疑听错了,但我转头看到主席时,他却正瞪圆了眼睛朝四周来回看,表情十分惊恐,我忍不住朝他一下子靠了过去。主席被我的一靠吓到了,半个身子抖了一下,我俩紧紧贴在一起。
面对我们的是一大片礁石群,两三米高,黑压压地挤作一团。无论白天和黑夜,这些礁石从来都是漆黑一团,它们彼此交错参差着,之间有些奇怪的缝隙,露出狭小的一个个黑洞来,好像在期待有人进入试探。在夜色的笼罩下,那些缝隙好像变得更黑更深,让人不得不在瞬间想到里面藏了什么东西。可刚刚那只是一声响动,再就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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