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着了日毒。”乌慈见他那慌张样子,便瘪着嘴笑:“叫医师来……诶?”
浸湿的外袍袖口被轻易从双手中解脱,宿野将阿蟒后颈轻轻抬起,将那外袍从他身下扯出,放在了一边儿。
“?”
乌慈傻眼:不是,凭什么只打我不打他啊?
手指轻抚上那纤细手腕,宿野与门口医师对视一眼,
“苍术、厚朴、陈皮、茯苓、大腹皮、白芷、半夏、藿香养济院都有么?”
“有的,都有的,前几日才补了货。”那医师多瞧了宿野一眼,朝花娘问:“既然请了医师,为何又叫我来?”
“耽误您时间,劳您帮我开药。”宿野从怀里掏出一个钱袋,双手递给那医师,
“病患是我好友,实在心急,请您见谅,多的,便是给您的出医费。我与赵九是好友,都是自家人。”
“原来您是赵九公子的好友。”那医师摆了摆手,将钱袋推回去,
“这便罢了,老身回去备药,您之后来取吧?”
“您拿着,劳您费心。”宿野将钱袋放入医师手提的药箱中,对他颔首,又转身去顾着阿蟒。
一只小蝴蝶送了热水进门,花娘逮着乌慈去换衣服。
宿野将阿蟒浸湿的衣服脱下,给他将身子简单擦净,换上了花娘给他备的护院衣服。
银杏树叶片变得金灿灿的,湖风一吹哗啦啦的响,金色和淡白金色不断交替,如同一群不停舞动圆翅的蝴蝶。
柴房门被轻轻推开。
“哼。”乌慈倚靠在门边,盯着宿野忙碌的背影:“他倒是真肯叫你碰他。”
“嗯?”宿野没听明白他在说什么,将阿蟒抱了起来,朝他走去,“乌慈,你们怎会落水?”
“他蹲在码头边中了日毒,昏过去了。”乌慈朝门外走,替他把着门:“今日上午做工时心心念念盼着你回来,我瞧他算是被你迷昏头了。”
宿野抿着唇,仔细看着蘅芜苑后院的石阶,并没有接话。
“你为何不理他?”
乌慈又将门帘替他拉开,忍不住问他:“你真就移情别恋,做了那负心汉?”
乌慈心里清楚,瞧他对阿蟒那仔细态度,也不像是变心的模样。
宿野并不接话,只是在他身边安静走着,偶尔垂眸看一眼自己臂弯里睡熟的小蟒,抬手将他垂落下去的辫子替他收好。
“他是个嘴毒的。”
乌慈垂眸见他用指尖摩挲了一下阿蟒辫子尾上吊着的木环,还是开口说,
“你若只是听他说,定是要受伤的。”
宿野抬眸看向他,嘴角勾着淡笑,面具下的星眸中却没有情绪,
“他既愿意说出来,不就是想让我知道他如何想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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