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叔叔……你是说……”付明愣了一下,手中的水杯都停在了半空中。
冷建斌叹了口气点了点头,“没错,你父亲付忠天,脑袋里面的肿瘤,其实是没有被取出来的7。62mm口径子弹。后来,肌肉和神经组织缠绕上了这颗子弹,形成了脑部肿瘤,他伤口愈合的很好,没有疤痕,你肯定是看不出来的。这颗子弹,一直折磨了他很多年。”
“那之后的事情呢?父亲是因为这颗子弹才离开了总参情报处?”付明回过神来,才现自己失态了。他现在才知道,其实自己并不是很了解自己的父亲付忠天。
“不是这样的。任务失败了,总要有人背黑锅。幼狼他们死了,上层又不想要背这个黑锅。一次性牺牲了三名优秀的调查员,连尸体都没有回收,还是在别国,这个黑锅的责任,太大了。任何军官负责人背了这个黑锅,都是要上军事法庭的,我当时还是个上尉,这点我自然明白。”冷建斌顿了顿,又死死的盯着那张老照片,照片上的付忠天,神采奕奕。“你父亲不但救了我,还替我背了黑锅,他上了军事法庭,永久开除军籍,三年内不允许出国,并且受到国内情报部门的严密监察。这张照片,其实是行动之前的那天傍晚,请一个当地人帮我们拍的。”
冷建斌放下了照片,摘下金丝眼镜,把脸埋进了双手里。“回国之后,你父亲洗了两张照片,不知道用什么方式,他在离开军方之前,居然带走了一张。我的那张照片,被组织收回了。我对不起你的父亲……”
“冷叔叔,父亲这么做,自然有他的理由,他不是为了让你以后能够报恩,能够帮助现在的付氏贸易运输公司,他只是知道,你是他的朋友。”付明对着冷建斌笑了笑。
“我在尽我可能的帮助和保护付氏贸易运输公司,而你父亲也没让我失望,公司在国内,底子非常干净,就算是在国外的军火生意,跟中国也毫无冲突。他对军方,对祖国,还是有那么点念想的。哦对了……”冷建斌好像想起了点什么。
“这是有关于你家事的事情。在你父亲退伍之后,没有任何经费,你难道就不想知道,他是怎么成立付氏贸易运输公司的吗?”
付明一愣,这个问题,他还真是没想过,从前只是以为父亲白手起家,但是开个公司,尤其是远洋贸易的军火公司,需要巨大的财力!付忠天没有任何的资本。“难道是因为我母亲?”
“果然是个聪明的孩子!”冷建斌伸出了大拇指,“在你父亲退伍之后,遇到了你的母亲陈芸。两个人具体是怎么遇见的,我也不知道,反正认识没多长时间,就结了婚,随后,你母亲陈芸动用了她的嫁妆,帮助她的老公建立了付氏贸易运输公司,一晃二十多年过去了,没想到,付氏贸易运输公司现在居然成为了Iadc内部支柱!还真是让我感到吃惊啊。”
随后冷建斌苦笑了几声,“真是不知道你父亲有什么好的,居然让一个香港富豪来内地旅游的女孩对他特别倾心!那个女孩,就是陈芸了。刚开始,你母亲的家里人还不同意,到了最后也就不管了。”
“您也知道Iadc?”付明皱了皱眉头,看来自己的这点事,在总参那里完全瞒不住,其实想起来也正常,有李静雪在他的身边,冷建斌想不知道自己的事都不可能。
“总参从很久之前就开始注意这个组织了,Iadc做事比较谨慎,也很有原则,我们就一直没管它。可是近年来,Iadc里面的人却有了一些不同寻常的举动。付明,作为你的叔叔,也作为总参情报处二处处长,我建议你马上退出这个组织,一旦他们的行为影响到了我们的利益……大局为重,我也没办法。”冷建斌变得十分严肃,盯着付明的眼睛,希望他能够接受自己的建议。他实在不想在将来的某个时间,要亲手干掉自己朋友的儿子。
“如果Iadc的行为出轨,我会退出,但是我不会加入军方或者总参,既然父亲当年选择了离开,那么我这个当儿子的,自然也不会拆他的台。”付明推了推眼镜。“冷叔叔……您也应该知道吸血鬼这个人吧,亚历山大 s 威灵顿。”
“关于他的消息,并不是很多,我们还在调查之中。”冷建斌看了看手表,两个人已经在这里谈了很长时间,外面的天色也渐渐变黑,连咖啡厅里的服务员对这两个人都起了疑心了。
“还有什么想知道的吗?我的时间不多了。”
付明想了想,“有关于我的母亲,您知道多少?”
冷建斌摇了摇头,“不是很多。事实上,你父亲跟我的联系并不是很密切,就连沈阳飞机制造厂的那六架J-31战斗机,都不是从我的手里出来的。九年前陈芸在夏威夷被杀害后,你父亲由于过于愧疚,就一直没跟陈芸的娘家人联系,我也就不知道什么东西了。如果你的姥姥和姥爷还或者,他们应该隐居在香港的某个地方,管理着一个巨大的财团!”
付明脸上的表情凝固了,他从来不知道,这些年来,除了自己的父亲,还有其他的亲人可能在世。“父亲去世了,我也应该去找找他们了……冷叔叔,谢谢你告诉我这些。”付明掏出了手机,看着上面的时间,已经是晚上八点了,他也需要早早回到别墅,准备明天飞往黎巴嫩贝鲁特的航班。两个人午饭和晚饭都没吃,一直说到了现在。
付明站了起来,伸出右手,“要走了。冷叔叔,后会有期。”
冷建斌也站了起来,还没来得及握手,只听付明的手机就响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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