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让官山禾想起在沙滩上对言文杰说过的话,他失信了,言文杰到底还是死了。
有一瞬在安行玥清冷的声线里,仿佛给官山禾划开一道时光的缝隙,让他目睹十年前的那个晚上。
痛苦从脚心沿着小腿,一路往上纠缠着官山禾,他试图拼尽全力去摆脱。
顷刻间,官山禾没有控制住,拽起安行玥的衣领将他抵在旁边椰树杆上。
眼露凶光:“如果我没听你的,如果我等他回家问清楚,如果我不守着发烧的你,他至少还有机会,你太薄情寡义!”
官山禾愤怒的气息让安行玥鼻尖发热,被迫仰视他,“你知道他说天堂上有人等是什么意思?你知道他为什么临死都要看着相框里的方妤?——你不知道。”
官山禾动作一顿,眼眸半垂,忽地抬眉手上用力,盯着安行玥要他老实交代。
安行玥抬臂握住他手腕脉络上,那个位置很危险,从而轻易甩开官山禾镇定地整理起衣领。
他抛给官山禾一句话转身朝前走。
“不是个子高就能义薄云天。”
安行玥的背影双肩匀称,细腿修长,西装革履的黑影融不进暮色,传来的音色也冰冷锥心,他似乎不是人类。
“他需要的是方妤,相框里的方妤,他至死不渝的爱人。”
“找借口还这么冠冕堂皇。”
官山禾原地站立:“我再也不会做三只手,别以为身为律师就很了不起,我也不会和你一起找出路,有本事看谁先找到。”
安行玥浓密的睫毛忽闪,没有再说什么,官山禾对着他无视人的背影发现自己内心正在悄悄黑化,手里捡起地上石块朝安行玥扔了过去。
石块砸中他的细腰,疼得他嗷嗷直叫,再想捡起石块砸回来,却一次也砸不中,官山禾随手一扔,想他哪痛就砸中哪。
最后安行玥不得不承认错误跪地求饶,还哭求官山禾带他回住处。
想到这官山禾心里瞬间解恨,开怀大笑。
然而,那些不着调的都是他的幻象,现实往往很骨感,安行玥头也没回,反手接住了石块!
是的,他真的空手接住石块。
下一瞬,石头飞到官山禾身上,石头飞过来的速度超出官山禾预期,好巧不巧偏头没躲过被打中脖子,疼得官山禾抿唇紧闭,硬朗的五官严重变形。
最终,黑沉沉的路上只听到两双有节奏的脚步声,一前一后,回到村里给他们安排的住处。
这里靠海岸,海浪时不时拍打着岩石,合着巨大的芭蕉叶发出狂躁的夜曲。
一座两间相连的平房就在眼前,两人各自走到门前,深色木门安装有指纹解锁,只听接连滴答两声,各自门被打开。
不经意两人偏头对视,像两只斗气的夜蝉,总能出其不意让对方聒噪不安。
官山禾推门进屋,带门声吓坏树上栖息的夜鸟,安行玥望着惊慌展翅的飞鸟,指尖已换了解锁密码。
进屋后,可能都发现这种平房只有一墙之隔,几乎没有隔音效果,两个人似乎为了不让对方猜出自己的行为,很快彼此都听不到对方半点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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