泱肆没应声,这几日天气都还算可以,虽然是阴沉的,但至少没有下雪。
她不回答,落染心里就更加确定了。
今早迎接西凉公主进宫的队伍里面,并没有国师大人。
她忍不住多嘴劝道:“殿下也知,国师大人是无须出席宫中任何宴会的。”
泱肆怎会不知,只不过是上次迎接夜郎世子纪越的宫宴他都出现了,她才会想他今日也许有可能会来。
没想到,还是不变的,她还是要一个人去应付那些她根本理都懒得理的人。
她不是指着有人为她撑腰,只不过是,有他在的话,她会更有底气。
罢了,他还是不要看到她暴戾恣睢、好勇斗狠的模样为好。
泱肆喝下杯中的酒,在落染的催促声中,不紧不慢地从石凳上站起来,接过她递过来的手炉,走出亭子,往乾清宫去。
“你在外等我。”
想到什么,泱肆停下来,有意无意说:“白玉要是不耐烦了,可以放它到处玩玩。”
乾清宫里,众人皆已经落座,泱肆甫一踏进去,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她的身上。
她今日穿着墨绛红宫缎千水裙,勾勒出姣好的身形,绾起的长发上头只有一支望云白玉钗,无其他多余的装饰,脸上的妆容清淡,更显其本身清冷的气质。
冰山美人,所说也不过眼前这位了。
“阿肆怎得才来?”
泱肆闻声望去,林淑妃脸上的妆容甚是精致,却又让人一眼看出其大病初愈的模样。
忍不住心道一声有本事。
此刻她红唇轻启,还是一如既往的和蔼,话里的意思却又似乎有些针对的意味:“这宫宴都快开始了,我还担心你是不是有什么事耽搁了呢!”
并没有要搭理她的打算,泱肆走到中央,向上方的皇帝和太后行礼,“父皇,皇祖母。”
魏明正笑着道:“阿肆快些落座吧。”
右边的魏清诀唤她:“阿肆,到我这来。”
泱肆回给他一个微笑,走到他身旁的空位,正要坐下来,听得上方太后说道:“公主莫不是病还未好全,怎的听不见长辈问话?”
停顿了一下,泱肆自然地坐下来,缓缓说道:“多谢皇祖母关心,阿肆自黎塘回来之后,又是扫雪开山又是迎接各国使臣,我这病便一直起起落落无法好全。”
全然是答非所问,甚至有意一般故意提起黎塘。
“不过阿肆这近来已经好多了,倒是淑妃娘娘,不知这两日有没有把病养好?”
假意的关心林淑妃怎会听不出,心里已经咬牙切齿,面上却仍是带着笑:“我已经好多了,阿肆真是有心了,还惦记着我!”
“娘娘客气了。”
相比起来,泱肆却是面无表情,甚至有些冷淡,她举起茶壶给身旁的魏清诀斟茶,“只是娘娘今后可得当心些,天黑了就早些休息,这天气反反复复,只怕下次再摔了可就不好了。”
言罢,她似乎也不等着对方的回答,转而对身旁的魏清诀道:“皇兄,今日身子可好?”
魏清诀回给她一个微笑:“嗯,今日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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