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宁烟的脸色一如既往的如湖面潋滟波光般流彩只顾着笑却不说话。
正在这时,突然传来敲门声“丫头,是我,开门……”门口传来赖张略为沙哑的声音,我赶紧过去开门
“爷爷你怎么来了?”我应声开门。
“有人来了?”赖张探过脑袋,侧了侧耳朵。
“恩,侯爷来看我们了……”赖张一听赶紧俯身行礼。
“本侯看她一天未归特前来看看,此地不是府里赖老不必多礼……”季宁烟对赖张的态度还挺恭敬。
“爷爷,你找我有事?”我问。
“呵呵,没啥事,你和侯爷早点休息,有事明儿再说……那我先回去了……”说完便扭头往外走。
我没拦他去路,想来应该是一些不然愿意让季宁烟知道的事情吧。
赖张一走,屋子里又恢复了寂静,我因为白天里连吓再累的早已有些体力匮乏只想着一头埋进被子里好好睡上一觉,可偏偏季宁烟在床沿边坐的笔直,不见困顿不见疲惫,我怀疑他是白天睡足了晚上过来故意闹我的。
我坐在凳子上手拄着脑袋,勉强闭会眼睛。
“上来睡吧,明天还要早起……”我不动并不打算再次跟他睡在一张床上。
“反正也不是没一起睡过,你还怕什么……”这一句话说的我脸颊发烫,我就知道季宁烟从来不把我当个女人看待,我对于模糊我性别的人深恶痛绝,以前是刘二洞,现在是季宁烟,这让我气急败坏。
我一急,脱口而出“睡呗,我怕啥,也不是没睡过你……”
这话一出口,方才觉得说错了,我面如煎饼的平锅般洒点水都能升起水蒸汽,猛掐自己大腿一下“我休息了……”
说完踢了鞋子翻身上床,背对着坐在床沿边的季宁烟在床的最里面躺了下来。只听见我身后季宁烟忍不住笑意的道“你睡过我,呵呵,这词新鲜,也对,谁睡谁还不是一样……”
我继续面部充血中,佯装没听见,反正他也看不见我的脸,就算烫糊了又怎样?我怕啥……
虽然是这么说,不过我还是肌肉僵硬的维持了一个姿势躺了许久,真是比不躺还要累,不知道过了多久时间我才迷迷糊糊睡了过去,这一觉便睡到天亮。
待我翻身微微睁眼的时候眼前的一幕让我不禁往回倒咽了口口水,之前与季宁烟同居满十日,我从未有一日起的比季宁烟要早,这厮大概是属孤魂野鬼的天亮就不见踪影,可今天都日上三竿了,他竟然还睡在我身边。
一身上等缎料的衣服有些皱褶,很工整的侧身枕臂睡在我的左边,我这一转身正跟他来了个面面相对。
这是我第一次这么近距离如此认真的看季宁烟的脸,那是一张羊脂白玉般的俊脸,眼睛很长,一排睫毛像是一把小小的蒲扇似得静静的盖在上面,硬挺的鼻梁,薄唇微抿,熟睡中的他更像是个精致的玉娃娃,没了往日精明而高高在上的气势而是多了份恬然的安静。
我暗自思量:果然是那双凤眼邪门啊,这一闭眼怎么看都是个俊俏的公子哥若是一睁眼,马上就变回妖孽了……
我正在那天马行空的胡思乱想呢,眼前的人突然动了动,我连大气都不敢喘,急忙把眼睛闭上。
这要是这么你看我我瞅你的醒来情况就太尴尬了,虽说他季宁烟也不是我啥心上恋人,不过一大清早蓬头垢面没刷牙不洗脸的姿态我也不愿意给他看见。
与其等他醒来第一眼看我那歪七扭八的睡姿不如我先下手为强来个“自然而然”的翻身把他撞醒,然后等他出去洗漱的时候赶紧爬起来梳头洗脸。
想到这我很是“自然”的来了个“翻身”,与其说是翻身,不如说是打了个滚儿,我只觉得我三百六十度的朝季宁烟的位置挤了过去,然后身后传来了咕咚一声,似乎有什么东西被拱下了床……
“赖丫……”随之响起的是季宁烟咬牙切齿的声音。
结果这一个早晨季宁烟都没有给我一个好脸色过,我暗自念叨:这个小心眼的男人,不就是一个“不小心”给你挤掉下了床嘛,我又不是故意的,至于那眼色如此怨恨嘛,再说了谁让你不早点回来非要跟我凑热闹,掉下去也是活该……
我悠然自得,在季宁烟的锅底脸色下三个包子一碗粥进了肚儿,照吃照喝,啥也不耽误……
早饭过后季宁烟才跟我开了口“今天 我跟你们一起去那墓址再看看,晚些时候要一起回府……”我点点头,让长冥准备的齐全之后就离开客栈再次朝那个古怪的皇帝陵园出发。
王狗儿早上看见季宁烟居然也在马上顿时萎了三分下去,连马车颠簸屁股疼都不敢吱声,季宁烟则脸上始终带着一抹浅笑,不时阖眼小憩。
打头一帮挖坑的人天没亮就先出发了,等到我们赶到的时候那几个洞已经按照我的要求打好了,我跳下马车左瞧右看,赞不绝口“果然都是行家里手,这洞打得可真是漂亮……”
齐齐六个洞都是直径两尺的宽度,洞口光滑,洞外外面连点土也没有,如果找到东西盖在上面根本看不出下面是个那么大的盗洞。
我对这些洞非常满意“任先生人呢?”
任步行赶紧上前“夫人请吩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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