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青云疑惑地问道:“任大哥是如何知道这是撤离呢?”其余几人也都疑惑地看着任道远。只有常洪点了点头说道:“任帮主所言不错,这是锦衣卫在大队撤离,看来他们是要回京复职了。”
木青云欢欣地说道:“那不就更好了,常将军你可保无虞了。”常洪尴尬地笑了笑说道:“木少侠,以后你们还是不要再叫我常将军了。”
木青云闻言不解地问道:“这是为何?”
宇文正长叹一声说道:“也难怪木兄弟不知道。当日我和常兄弟二人,与那陆霜田拼死相斗,常兄弟所带的百人队见我两人受伤,也就不听他的命令了,直接就和锦衣卫结阵相斗,结果是无一幸存。”
常洪凄然地接着说道:“木少侠你想想,常某作为边关守将,本是应该守关卫土,抗击外敌,上报皇恩,下安黎民。可我却带领下属和锦衣卫以死相拼,死伤数百人,这和谋反有何区别?”
其余四人闻言陷入了沉思,只是低头吃着包子喝着羊汤,谁也没有说一句话。任道远喝完最后一口羊汤说道:“常将军乃名将之后,实在不该到了今天这种地步。”
宇文正则是将羊汤碗往桌子上一放说道:“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做那么一个小小的守将又能怎样?那皇帝老子不辨是非,听信谗言,派锦衣卫前来拿你,这样的皇帝保他做什么?倒不如和咱们兄弟浪迹江湖的好!这天下这么大,咱们想去哪便去哪!”
任道远摇了摇头道:“宇文公子此言不妥。”宇文正闻言反问一句:“哦?任帮主倒是说说看有何不妥?”
任道远看着常洪慢慢说道:“常将军守关卫土,守护的不仅仅是皇家的基业,更是守护的黎民百姓,天下苍生。咱们先不管他皇帝老子如何,如若外族入侵,首先遭难的便是那受苦的百姓。宇文公子以为如何?”
宇文正略加思索后说道:“任帮主说的不无道理,但是这做官毕竟是做的皇帝老儿的官,拿的是朝廷的俸禄,效忠的也是那皇帝老儿。遇到个脑子清楚的倒还好,要是遇到个像当今的皇帝老子糊涂蛋,那可有罪受了,你看把我们常洪兄弟给折磨的多惨。常洪兄弟,你说是不是?”
常洪眼里含泪,叹气说道:“想我常洪,世受皇恩,虽然到我这里只是一个小小的守将,我也是想着精忠报国,马革裹尸。可是却偏偏遭了不白之冤,无处申诉,真是天意弄人!既然已经走到了这一步,常某也只能像宇文兄所说的,浪迹江湖,四海为家了。”
木青云见几个人越说话题越沉重,便掏出一锭白银放在桌子上,向水含月使了个眼色,站起身来去扶常洪。
水含月则是微笑着说道:“几位大哥,要不我们还是先回客栈再说。这锦衣卫既然已经撤走了,常大哥正好可以借此机会先养好伤。等到常大哥伤好以后,咱们再商量何去何从如何?”
任道远和宇文正闻言也站起身来,和木青云一起扶起了常洪。其实常洪自己早已能正常行走,除了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眼睛还未消肿之外,自己行动并无大碍。
几个人一路无话到了客栈之后,木青云又开出两间客房出来,给宇文正和常洪来住。
几个人在这客栈住了十多天,每天都是吃肉喝酒,谈天说地,一直等到常洪的伤慢慢痊愈。
日子一天天过去,天气也是一天比一天冷了起来。这一日,常洪已经完全康复,五个人都是心情舒爽,于是便在客栈的大堂之上喝酒吃肉,谈笑风生起来。
忽然间天色越来越暗,很快变得阴沉起来。宇文正看着外面的天色说道:“要变天了,看来像是要刮大风、下大雪了。”话音刚落,外面就刮起了大风。
霎时间,呼啸的北风如鬼哭狼嚎,令人心慌。眼见着飞沙走石,遮天蔽日,街上的众人都是呼喊着往自己家里跑着,一条繁华的大街顿时变得清净起来。除了狂风之声,什么也听不到了。
店掌柜的叫嚷着店小二将店门关上,然后又让他跑到后堂去生炉火。掌柜的见到整个大堂就剩下他们一桌,便跑到五人跟前说道:“几位爷是不是还要长住?要不这下了大雪,路可就不好走了。”
木青云从怀中摸出一锭白银说道:“掌柜的无妨,我先将这房钱交上,你先去将我们每间房的炉火都给生好,还有,再给我们加些酒肉。”
店掌柜的唱了个喏,乐呵呵地先跑去准备好了酒肉,便一起去帮着各个房间生火取暖。
眨眼的时间,整个天空变得像锅底一般黑。而后狂风稍弱些许,鹅毛般的大雪便纷纷落下,敲得客栈的门窗沙沙作响。
五个人一见兴致大增,五个酒碗碰在一起,将碗中之酒干了下去。宇文正先看看木青云,再看看水含月,而后惊讶地说道:“木兄弟,没想到这一年多来,你的酒量竟涨了这么多!还有这月儿妹子,真是巾帼英豪,酒中男儿,竟然看不到半点酒意!厉害!厉害!”
木青云闻言脸色一红,而水含月则是“噗嗤”一声笑道:“想不到吧?宇文大哥,要不咱们两个斗一斗酒如何?”
宇文正闻言更是诧异,他转头看向任道远,只见任道远只是笑而不语。再看看常洪,常洪却是红光满面,酒态尽显。宇文正拎起酒坛子倒满了所有碗中之酒说道:“好啊,月儿妹子,你说怎么斗?”
水含月微笑着问道:“这斗酒分文斗和武斗,宇文大哥是选文斗还是选武斗?”
宇文正更是惊奇地问道:“还分成文武斗了?文斗怎样?武斗又怎样?还请月儿妹子讲讲清楚。”
水含月笑着说道:“文斗就是你我二人各喝三碗,谁的脸先红了,谁就算输;至于武斗嘛,那就简单了,咱们两个谁先喝趴下谁就输了。”
宇文正的兴趣立马被提了起来,哈哈笑道:“好,妙,月儿妹子的主意又好又妙!那输了如何?赢了又如何?赌注又是什么?”
水含月微笑着看了眼任道远说道:“这个赌注,还得问问任大哥同意不同意。”
任道远闻言惊道:“这,你俩斗酒,怎么还问起我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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