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政见着贾珠立即想到王氏害他丢了这么大的脸,当即呵斥道:“作死的孽障,这哪里有你说话的份,还不回去做功课,要是日后考不上,看我不打断你的腿。”
贾珠震惊的看着贾政,贾母也生气了,怒道:“好你个老二,你闭嘴,你在我面前逞什么威风,你要是厌了我,就直说。”气的贾母自拍扶手。
贾政低头:“儿子知错。”
贾母不理他问:“珠儿你说到底是什么事?”
贾珠故作坚强的看了一眼贾母,道:“孙儿说这些话可能不中听,可这也攸关老爷的仕途。”
贾母点头:“你继续说。”
贾珠看了一眼贾政低下头道:“老爷在工部十年没有进益,估计也是碍眼了上面人的眼。”
不顾贾政那要吃人的眼神,贾珠看着贾母道:“嫡次子住了嫡长子的住院,说不好听一点是嫡次子窃居正堂,长幼不分,如果这样父亲再升官得了重用,那么是在支持什么?又在暗示什么呢?皇家必定不会让长幼不分的事情出来的,这也是父亲十年不得存进的原因之一,其二就是咱们如今只是一等将军府,虽然有老太太在,可这也是违制了的,门口挂着的依旧是“敕造荣国府”的牌子,这显然就是不合礼制的,这对老爷仕途也有碍,其三就是宝玉了。”
贾母一听这还有宝玉的事,那还得了,当即问:“这怎么还能有宝玉的事,他才多大,周岁都还没办呢!”
贾珠点头肯定道:“《楚汉春秋》中记载“高祖封负为鸣雌亭侯”,当然在西汉女子封侯并非稀奇事,同时期先后有鲁侯底、酇侯同、临光侯吕媭等女侯。
而在司马迁的《史记》中则记载许负的更多事迹,说她精通相术,曾为许多王公贵族相面,预言非常灵验如她曾经给薄姬看相,算出其将为皇帝的母亲,给周亚夫看相,算出他将会为丞相,但又会饿死,最终全部灵验。
史上也就记载过两位衔玉而生的人,且都是女子,有生封侯,或者死成仙,宝玉衔玉而生皇家如何能不忌惮,再有就是“玉”乃国祚,宝玉能活到现在已经是皇家心胸宽广了,父亲,宝玉怕是这辈子都不能寸进,而孙儿怕也是要另辟蹊径才能得皇上重用,如果这次会试儿子顺利通过,那么贾家则无事,如果儿子名落孙山…,那么父亲祖母就可考虑贾家日后的退路了。”
贾政摇摇欲坠,退了两步砸到圈椅里,不可置信喃喃自语:“这…怎么会这样!”
贾珠见两人都愣住了,继续说道:“大伯此次还欠银肯定会得到皇上召见,最近半年天灾不断,皇上也是焦头烂额,儿子还从同窗那里听说国库空虚,已经不能支持赈灾事宜,所以这次还欠银对咱们家来说也是一件好事。俗话说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难,皇上必定会记得咱们的好。想必不会计较父亲居住正堂之事,所以我们要尽快在大伯还钱银之前从荣庆堂搬出去,让皇家对咱们有个好印象,如果都这样,儿子还是考不中那么…怕是皇上对咱们家成见颇深。”
贾母一副失神的样子,靠到椅背上道:“怎么怎么就会到了如此地步呢?”
贾母已经猜到了一点,贾宝玉的身上有不好的,她已经打算好在家宝玉的就是上让宝玉抓胭脂,从而打消皇家的忌惮,没想到的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
此时贾珠也该出口安慰了,道:“祖母父亲不必担心,事在人为。当今皇上是明君,况且太上皇也还在,皇上定不会不顾太上皇的意见处置咱们。父亲,祖母实在不必太过于担忧。”
被这事一刺激,贾政完全忘了,刚刚还惦记贾赦手里的那点抄家银子,他现在非常关心自己的仕途,听了儿子的话,他总感觉在云端飘着下不来,心里突突突的直跳。
还是贾母回过神,看到贾珠身上的血渍:“珠哥儿你身体可还好?大夫怎么说?”
贾珠一脸茫然,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这时候阿吉也进来了,手里端着一碗热腾腾的药到:“爷可让小的好找,药已经熬好了。快喝下去,大夫说你被踢伤了心肺,要好好的卧床调养三四月才行。”
听阿吉这么一说,贾母瞪了一眼贾政道:“看你干的好事,快快喝药,喝了就回去歇着。有什么不舒服就请大夫。”
贾政讷讷言道:“儿子也是气急了。”
贾母不理他,贾政此时也看到了贾珠身上的血迹,想起刚刚他踹的那一脚,又加上刚刚阿吉说的伤了心肺,要躺三四个月,他心里也有些愧疚,当即道:“珠儿快回去好好养着吧!”
贾珠差点仰天长叹,这是做的什么孽得了这么一个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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