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琦玉得到的结果与真相相差甚远,但是过程却没有任何问题,由秦难亲自检举揭发的,在结果上肯定是大差不差了,就是秦难的动机有些让人难以琢磨,苏琦玉拱手告谢之后离去,萧平回想了一下今日见得人,大致估算出应该不会再有人来了,于是他起身离开正堂,朝着自己女儿的房间走去。
左相国心中对于京城这点小插曲并未有多重视,秦难这人还不足以与他掰手腕,没有秦讣闻的帮助,这个断了腿的娃娃,翻不起什么风浪,至于秦讣闻会被怎么对待,他更是懒得管,本就不该得了善终的右相国,如今树倒猢狲散,自己的亲儿子大义灭亲下狠手,想要翻身东山再起,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事儿,两人明里暗里斗了这么久,在此刻终算是落幕。
“。。。。。。。。”
王玉山睡了午觉,醒来之后目光混浊呆滞,老管家依旧是等候在门口,等到屋里传来喊他的动静,他就马上开门进了屋子。
“杨修远那边如何了?”
“回禀老爷,应该是答应了下来,手下人禀报说,最近两天杨修远都在北边拄着,时不时的会去满春楼坐坐,秦讣闻被辞了官,应该会在这两日离开京城,杨修远说的是会动手,时间他定,属下猜不出真假,也就没有多说”大风小说
“这就够了,秦难这小崽子好狠的心肠呐,不过脑子不是很聪明,秦讣闻爱子有加朝野周知,秦难即使不动手,他那老狐狸的爹也不会放任不管吗,这点眼界都没有,杀鸡取卵的事儿都要做,这最后的争抢,秦家就此除名了”
王玉山嗤笑一番,老管家没有多说什么,低头恭敬听着,秦难确实是狠人,但是他面前这位老爷,也绝非善茬。
“让那杨修远抓紧时间,三天内必须将事情办好,若是他有其他鬼主意,就直接将这药送往天子手里,公主那边也让人放出点消息,让其捉摸不透有所怀疑便可,不用太过火,杨家人就是这狗样子不打就永远不走,不威胁就永远不站在你这边”
秦讣闻忽然变得狠辣,眼神中尽是恨意,老管家知道一些故事,应该是他家老爷有想起年轻时候的恩怨情仇。
杨家太爷在京城是一股清流,这个世界上人只能接纳和自己差不多人,你太好不行,太坏也不行,你太强他们忌惮算计你,你太怂他们欺负你,只有你变得和这些人差不多了,他们才肯收掉这个想法。杨家太爷虽然走出了京城,却还是没能走出这个圈子,即使已经死去,年轻时留下的债,也不会就此一笔勾销,你还不上的东西,让晚辈去还,父债子偿道理一样!
“。。。。。。。。”
宋远山出了门,一路上尽是挑些巷子走,鬼鬼祟祟不知道作何,绕了好大一个弯子之后,他来到了一出院子,典型的平民房,木门茅草屋定,轻扣门三长一短,木门吱呀一声打开,宋远山进入院子,开门的是两名老卒,一个少一支眼,一个断了胳膊,这个太尉之子进门之后,先是拱手给两位老人行了一礼,后者急忙挡住,脸上带着苦笑道:“公子,您可不敢在这么行礼了,这是折煞我俩啊”
“周叔,王叔,你们担待的起,跟着我爹打了那么些年仗,回来就也没娶到媳妇,我那老爹没心没肺的,当儿子不学他,您两最近身体还好吧,银子够不够,最近我爹又镂了一些,不够了您们一定说,到时候我在给你们偷一些来,怎么着不能让叔叔们挨饿受冻不是”
宋远山没把两位当外人,两名老卒很是感动,拉着宋远山的手摇头道:“够了够了,弟兄们已经在附近住了下来,那些银子足够生活了,甚至有些都不知道怎么花呢”
老卒笑着说话,宋远山一听当即就抽出手来道:“咋还能不知道怎么花呢,肯定是想要的东西买不起,周叔,王叔,今晚上我再来,到时侯你们提前喊来几个人,我爹镂的银子那么多,今儿说啥也得给叔叔们再发点,打仗没银子拿就算了,回了家后,男人怎么能没有银子,您也别说不要,我可是清楚的很,现在这年头,手里没点银子的男人抬不起头,连个好人都算不上!”
两个老卒一番苦笑没有接话,宋远山自己拍板决定了之后,就自顾自的朝着房间走去,老卒在后面忽然用袖子擦了擦脸,然后断臂的看向单眼的道:“太尉的儿子长大了,懂事儿了,咱们这群老人也跟着享福了,这京城里也就江将军和太尉对手下人极好,其他的哪还有人在乎我们这些老兵的死活?”
“这证明当年咱们没有跟错人”瞎眼老卒接了一句,心中既庆幸又感动。
宋远山进了屋子之后,两个被绑着双手的年轻人就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宋远山,老子跟你没完!”还没说话的宋公子一进门就被大骂了一句,紧接着就又是一句:“草拟嘛的!宋远山,有种你给我解开绳子,你看我不把你屎打出来!”
门外的两个老卒充耳不闻里面的辱骂声,似乎早已习惯,不过对他们来说,这种情绪是可以理解的,两个死了爹的孩子能有什么想法,不过是恨自己没有本事,恨自己报不了仇,本心不坏,只不过方法有些激进了,这两人已经被他家公子接来三天了,依旧是一点戾气不减,没有其他办法,只能慢慢磨。
过了盏茶时间,屋子里的大叫声消失,两个老卒捕鱼儿童的朝着其看了一眼,然后就见到他家公子带着两个年轻人走了出来。
宋远山脸色并不是很好看,毕竟他被骂了几十句去不能还口,换做其他人,他早就上去两个大逼斗了。
“别忘了你们两个答应我的事儿,想想你两个家里的娘亲,别总头脑一热做傻事,这次碰巧是遇到了我,若是其他人,你们两个头七都过了!”
“宋远山,你怎么跟个娘们似的啰里啰嗦,爷们一口唾沫一个钉,你就放心好了”
年轻人男子一脸嫌弃,宋远山这次没有忍,上去就踹两人,不过被二人躲开了,两个年轻人一路跑到门口,在临出门至极,他们两个忽然回了头,然后一同拱手九十度鞠躬道:“多谢!”后者作势欲打,这两人才跳出院门,长相较为儒气的那名男子出了门口,扭头遥遥对道:“宋远山,这次我们兄弟俩欠你一个人情,你说的话我们记在心里的,但是欠债还钱,杀人偿命是我爹交给我的理儿,我不会去送死了,但是这仇,我一定要报!”
说罢,两人消失在了院子门口,宋远山在院子里叹了一口气:“还是不相信我是为了你们好,两个二货,我爹若是真的死忠,你们怎么还有机会活下去?”
“算了算了,人各有命,是谁的就是谁的,这运势能改,可这命,却是早就定了的啊”
宋远山走开房间,然后跟两个老卒又交代了几句,说好今天晚上拿银子的时间之后,他就挥手离开了。
两个离开的年轻人在路上沉默行走,到了一处岔路口后,其中一名开口道:“先回家一趟吧,这么久没有回去,家里估计担心了,先回去报个平安,然后用出门历练做由头,我们还在这里汇合,这一次,我们制定一个详细的计划,杀父之仇,必须要报!”
另一名男子点了点头,然后二人就一左一右,分成两个方向离去,在两人走出不远,方才的路口处忽然出现了一个漂亮女子,身着白色纱裙,头戴帷(wei)帽,身后还跟着四名身穿常服头顶浩然巾的男子,女子在岔路口停住脚步,然后指了指左右两边道:“一人追一个方向,见到那两名男子之后,告诉他们,若是想报仇,就在今天晚上到东城门的十里铺子”
“是”两名男子一左一右离去,这名女子则是去了左边。
没有了张诗雨和江渊的听雨楼忽然没了几个客人,除了有钱的忠实老粉常来吃些美味,以及一些嘴馋的老饕之外,再也没有其他人光顾,生意可谓是惨淡至极,可这并不影响听雨楼继续营业,厨子每天乐的清闲,不是在柜台充当老板,就是在屋内与小厮聊天,好不快活,在此处住着养伤的陈震已经可以下床走动了,就是需要借助拐杖才能多走两步,而晚上睡觉也是麻烦些,需要趴着睡,好在江渊走的时候给他安排了一位太监来,不然这会他还真要头疼该怎么上茅厕呢。
在楼上栏杆处站着,陈震活动了一番自己的胳膊,然后拄着拐杖开始尝试下台阶,试了好几次都没能成功,最后在一声长叹之中,他将脚又收了回去。
下面的厨子不敢笑,偷瞄一两眼之后就低下了头,身子止不住的颤抖,陈震不是瞎子,自然看到了,但这厨子每天做的饭味道极好,他也不想因为这一点小事儿,日后没了好饭吃,所以他选择对此视而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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