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说笑了,良禽择木而栖,圣人言语,人是要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的嘛”吴敬轩对这种话左耳进,右耳出,倒是不放在心上。王玉山不在多言收手离去,吴敬轩步子慢了下来,眼神中闪过一丝阴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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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清国有了皇后,百官,特别是左右相国的压力一下减轻了很多,常常被叫去太极殿的几名紫衫官为此脸色和身体都好了不少,他们、不是年轻人了,身体大不如以前,常常一站几个时辰不走动,对于他们这些老身子骨来说,算不得轻松,有个人能够消耗些天子的精气神,他们自然乐享其成,就连以清正廉明身行力恭的萧平这段时间都偷了不少懒,这一切还都要归功于那明怀了天子龙种的两位正侧妃。
下了早朝之后,左相国萧平没有直接回府邸去,而是走到了白求学的身边,后者和鹿三秋结伴而行,一点不避嫌,谈笑风生,一路更是笑声不断,百官之中敢如此做还不担心天子猜忌结党营私之嫌的之前有个萧平,现在恐怕就剩下这两位了。
“太上师”萧平走上前去行了一礼,鹿三秋止住谈话,而后对着白求学道:“你亲家来了,老头子不参和了,白老头,回头再说”
说罢,鹿三秋悠哉悠哉的离去,萧平一脸的苦笑,倒是白求学没有什么不习惯,当即就与萧平并肩而行,“怎么,不甘心就这么结束?”
“不算是,不过是心中郁闷,有些不舒服,与人为善者,不得善终,不做恶者,不得好报,为天下民生者,卑躬屈膝,何辰想不通,是这个世道病了,还是我病了”
萧平像个学生,白求学一头白发佝偻腰确实像的不能再像一位夫子了。
“现世报偿终归少数,圣人言之多为理想,君子不立危墙之下,江小子为何会沦落到今日的局面,还是因为其善过于大了,修身齐家者,可治国平天下,为何圣人要将修身放在第一位?身不正,扪心自问有瑕疵,身正者行事之前必有考教,手上有多少本事,手下就做多少事,一但超出这个范围,便是逾矩,逾矩者,得惩处,江小子手上本事足,可不足以问治天下,所以利民二字,有些大了”166小说
白求学并不觉的江渊可惜,甚至有些庆幸在这个阶段天子就将其打压了下去,小错尚且能忍,处罚不至要人命,若是日后无人叮嘱看管,参天大树下,想伐木者多于乘凉之人,这才是最致命的。
“太上师的意思是,不管不问,可这样下去,按锦词的脾气秉性,难免要来记恨上朝廷,如此一来,弊大于利”萧平并不反对白求学的话,甚至还有赞同,可人心这种东西最难最琢磨推敲,江渊对一切来者不拒,这并非是一件好事儿。
“有性韩的在其身边,不会出大错,有些事情你我能看透,但却不能帮上一点,好心办坏事的例子不胜枚举,你这次前来问我这些问题,不就是想知道老头子的态度,我明确说,玉京和江渊不熟,但是其经常去利民购置需求物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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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南境的情形变化很快,甚至有些让人猝不及防,怎么会有人想得到柔然这只剩了一口气的豹子会如此疯狂,苟延残喘暴起伤人,这一切都出乎了众人的预料。
魏子清和冉之闵再也没了之前性情模样,笑容也消失不见,每日低沉着脸,似乎东南境的将士都欠他们二百两银子,除了新来的副将许瀛洲有事儿没事儿和两人坐在一起喝点酒水之外,其他人几乎见不到两人放下僵硬的面孔,陈兵甲醉酒了三日,中间谁也不见,即使许瀛洲前来也没能踏进帐篷一步。
这一日,天子传来圣旨,要一举攻破柔然守将,陈兵甲不出一言的出来营帐,愁闷情绪并为缓解半分,天子这道圣旨一下,他心中担忧更甚,看了看周边的三个将军帐,他默默的掀开了许瀛洲的帘子。
“陈兄,你来了,节哀顺变”
许瀛洲眼神中有遗憾神色。陈兵甲惨然一笑,答非所问道:“我可以相信你吗?”一语双关的问题让许瀛洲心中不解又疑惑:“人不负我,我不负人,陈兄若是觉得许某可信,便比任何人都可靠,若是信不过”许瀛洲指了指隔壁:“那两位性情应该也不错”
“那就是能信”陈兵甲一笑坐下与许瀛洲并肩,后者神色变得正经起来,陈兵甲也是开始酝酿起了措辞。
魏子清和牛达的关系算不上很好,但在这人生地不熟的东南境,却是好过大部分人了,其中不乏冉之闵,牛达的死对于他来说算不上大打击,可身边能说话喝酒的人就这么没了,多少还是让他有这烦闷,冉之闵刚开始与之情形差不太多,现在则是一心想着如何给牛达报仇,一命抵一命的路数说不通了,他们这边失去两个大将,对面不过掉了一个站在幕后的国师,东南境的监军认为两个将军换国师是血赚,可他不这么觉得。
天子故意放出双方谍子碰面,双方分外眼红,大打出手,最后七人相遇只活下来三个,可笑的是还非同一阵营,都说夏国人不带脑子只有战力,可这三人中唯独夏国的那位谍子发现了不对劲,这也是牛达身死的原因之一,冉之闵有儒将风范并不是说说而已,而是其当真有本事,抽丝剥茧这种事情放在魏子清身上不行,但在冉之闵身上却是靠谱的很,他不如韩清晏算无遗策,但也能察觉到其中不对,牛达的死,大概率是因为人算计,而非真的时运不济。
隔壁帐篷之内,陈兵甲接连敬酒许瀛洲三大碗,一是感谢其长枪挑杀柔然国师让齐纯阳没有白死,二是感谢其对他们毫无保留敢于上阵杀敌,而第第三碗则是为了他自己,或者说是为了家里身后事。
“许兄弟,我和齐兄家里各有妻儿,明日一站,我大抵是回不来了,若是许兄弟能够安稳回到京城,还请替陈某照拂一二,若是可以,将我那孩子送到江渊手里!”
陈兵甲如同在交代后事,虽有悲壮却也是大义凛然。就是许瀛洲有些不太理解,“陈兄,为何托付于我,明日上阵杀敌陈某估计也是自顾不暇,运气好了能多活会,不好的话,恐怕就是陈兄今日这话就要白费了”
许瀛洲没有直接答应,他并不能保证自己一定能活下来,对面故意派人狙击大将,退则失士气,进则顶风险,这种事儿,向来不好说。
“不会”陈兵甲摇头否决,“明日无论谁掉下马来,都绝不会是你许瀛洲”
“陈兄,你的意思是……”许瀛洲脸色忽然难看起来,他想到了一种可能,陈兵甲笑了笑没有接话,只是给自己斟满了一碗酒。
“为什么?”许瀛洲非常不解,甚至有些心塞。
“天子不稀罕我们的命呗,因为一个镇北侯十几个将军都舍得,不差我们几个人了,天子的手段如何,我们做禁军的比其他人要清楚一些,人命有时就是这么不值钱”
许瀛洲沉默了下来,对于这番话他并不否认,天子不仁以万物为刍狗,这种事情并非李清平这个帝王的专属手段。
“陈兄怎么确定活下来的人能是我”
“因为我本该死的,齐兄这次算是替我而死,不过前后一步,差不太多,许兄很幸运,让自己的侄儿去了云溪宛,若是不然,你我恐怕不会又机会在这谈话了,有时候做一颗粉墨登场的棋子,也未必全然是坏事儿,京城执棋手太多了,我这种水平除了能分析出点门道,再也做不的更多,至于逆天改命什么的”陈兵甲苦笑,“无力回天”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星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星阅读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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