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感到无比寂寞。
但那青蛙叫般的歌声又出现了,他看到素缎屏风之后,一个小小的身影双膝跪坐在椅子上,单手支颐,一手挥毫画画。
没一会儿变换了姿势,单腿曲起抱住,空着的手拾起桌上瓜子,放在两排牙齿间咬碎。
他才注意到凳子下一地瓜子碎屑。
殷恪觉得自己头又开始疼了。
“姜萤萤。”惊觉自己的声音变哑了。“哎!”姜萤萤马上冲进来:“哥哥你醒啦?”
“水。”
姜萤萤小心翼翼地端茶倒水,把殷恪扶起来,枕头塞进他后腰,觉得哥哥变成了个瓷美人,倒是新奇有趣。
“画如何了?”
姜萤萤一阵风似的跑出去,把画拿进来:“你醒得巧了,刚好画完最后一笔,放心吧,我得你三分真传,糊弄别人绰绰有余了。”
“慢点儿,别弄皱了。”殷恪拂去画上的一块瓜子壳,不可避免地流露赞赏。
姜萤萤的确很聪明,纵然还不懂神韵,通过临摹,便已达到九分形似。
“好好收起来。”
“喳,小的这就去办。”
姜萤萤把画卷起来放在卷轴里,想到此行的目的,略带愧疚,踌躇着问:“哥哥,娘亲说,因为我的举动,全世界都知道小柳是二哥的通房,二哥不要她,她就活不成了,是真的吗?”
“是。”
“有什么办法可以救救她么?”
“除非让她找到喜欢的人,真心实意地嫁过去,然后姜家承诺,今后为她撑腰,才能挡住旁人的闲言碎语。”
“那要怎么样才能找到她喜欢的人啊?”
姜萤萤的嘴扁得像只小鸭子,殷恪捏了捏鸭子嘴,本想再逗逗她,看她快哭了才于心不忍道:“你只管放心,我已经和娘亲及孟夫人商量过,叫松烟召集姜殷两府所有未成家的男子,让她一一想看,若有看中的,两府共同为她准备嫁妆,让她风光大嫁。”
姜萤萤稍稍放心,在房间里转了圈,又凑到殷恪跟前,神神秘秘地问:“到底什么是通房啊?”
殷恪正在喝她让槐叶带来的第二碗姜汤,闻言被呛了一下,咳得面颊绯红。
“我也不甚清楚,或许,相当于喜欢的人吧。”
“喜欢的人……”姜萤萤点着下巴,总觉得不太对劲。应当是一些大人们心照不宣的秘密,她似懂非懂,但是殷恪显然是懂的,而且用这种话来敷衍她,她不乐意。
她回到家,逮着人就问,到底什么是通房,槐叶羞着逃走,说这事情真的不好说,爹娘面红耳赤,说她再长大些就懂了,姜耘则听她说完爆发出一阵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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