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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若菱叫随从放下食盒,“听闻父皇近日染了暑病,无甚胃口,儿臣特意做了一份凉药,进献给父皇。”
即便外头的风言风语,多少传进皇帝的耳中,皇帝对二皇子夫妇仍是十分信任,道:“若菱有心了。”
云若菱端起药汤,送到皇帝榻前。
“慢着!”一人风风火火闯进来,握住云若菱的手腕,药汤顷刻洒了一般,洇在龙床上。司马劭怒斥道:“你这毒妇,竟敢毒害父皇!”
众人皆惊,皇帝道:“劭儿,莫要胡言乱语!”
殷恪一直秘密盯着二皇子府的动向,得知他们再欲给皇帝下毒,特意叫司马劭小心,终于在这日人赃并获。
云若菱冷冷道:“殿下,放开我,你空口无凭,为何污蔑我要毒害父皇?”
“原太医院的章太医,两年前突然称病离休,去了哪儿,皇嫂应当清楚吧?你和二皇兄买通章太医给父皇下毒,再找来北沧巫师装神弄鬼,从而控制父皇的行动,长达两年之久,所有知情者都被抹杀得一干二净。见二皇兄始终不得人心,你们又想直接毒死父皇,我说的没错吧,二皇嫂?”
不知何时开始,司马劭再也不是当初那个眼神躲闪,说话结巴的阴郁少年,他像殷恪一样韬光养晦,厚积薄发,终于在这日叫所有人震惊,原来这位最不起眼的皇子,也像他的皇兄一般,流着皇室血脉,同样有着上位的资本和野心。
云若菱将颤抖的手藏在袖中,二皇子已经掌控了皇城禁卫军,只要皇帝一死,立即控制皇城,在百官质疑前安排发丧。她亲自送药,是为了杜绝一切意外的发生。
强装镇定道:“我实在不知道皇弟在说什么。”
司马劭夺过那碗药,按住云若菱身后的侍女,往她嘴里灌去,那侍女拼命挣扎,大喊“娘娘救命”,乌黑药汁顺着脖颈滑落。不多时,她双膝跪地,身体僵硬,竟是七窍流血而死。
“你,你个毒妇!”目睹全程的皇帝极度惊惧,喊道:“来人,把这毒妇拉下去,立即绞死!”
皇子府,二皇子来回踱步,将手中玉佩捏得满是汗渍,他已经打点妥当,只等皇帝驾崩的消息传出,立即控制整个皇城。可是没有,若菱进宫已有一个时辰,全无音信。
“不好了,二殿下,二皇妃事败,已经被囚禁在宫中,陛下派了禁军前来拿你!”属下匆匆来禀,二皇子险些站不住,急出满额的汗,挥袖道:“按原计划包围皇城,本殿今日要逼父皇退位,救出若菱。”
炎炎夏日,盛京城的天空蓝得发闷,百姓们只知有大事发生,平常在皇城巡防的卫兵,用鞭子将他们赶回家中。
二皇子带领皇城卫兵来到皇宫门t前,与皇帝的直隶宫廷禁军相遇,一触即发,正曦门血流成河。二皇子沾了上风,宫廷禁军逐渐不支。
皇帝叫人将自己抬到含章殿,躺在龙椅上,浑浊的眼睛看着远处宫门发生的一切,看着自己的儿子,杀红了眼睛,即将提刀来到他的面前。
他召集文物百官前来对二皇子作出审判。百官都被厮杀声吓得发抖,不敢看身后血腥的场面。云若菱被绑在殿中央,看着挥剑杀人的,她的夫君。
百官中,蒋桢作为二皇子的母舅,最先站出来:“陛下久病糊涂了,二殿下向来忠孝,鞠躬尽瘁,为陛下分忧,这次是陛下对二殿下夫妇妄加猜忌,甚至派出禁军欲杀之!二殿下,他不得已才奋起反抗。”
蒋桢代表着名门蒋氏,和众多世家的利益,许多官员附和:“蒋大人说的是,二殿下最是孝顺,绝无逼宫之心,实在是因为陛下先行不义,二殿下不得已才反抗。既然君主不仁,我等,都支持二殿下夺位。”
皇帝的眼神逐渐黯淡,没想到这些自诩忠心的臣子,都纷纷站到了司马勐身边,即便是揭露了云若菱给他下毒一事,但,只要群臣的心转向二皇子,他这个只剩一口气的皇帝,说什么都是无用。
唯有殷恪和一些寒门官员没有应和。皇帝把求助的目光投向殷恪,时间不多了,等司马勐带人把皇城禁军全部杀尽,下一个便是他。他知道殷恪本性正直,傲骨铮铮,他希望殷恪能出来说句公道话,至少,为司马勐留下几句后世骂名。
蒋桢甚至叫太监送来一卷白绫,走到皇帝身后,“陛下残害亲子,愧对天地祖宗,在殿前自缢而亡。”说罢将白绫缠上皇帝的脖子。
“蒋大人,且慢。”殷恪的一杆笔,可定风雨,可安天下,历经变故的他,更温雅从容,张口所言,叫所有人不由地安静聆听。
“殷恪,你要阻我?”蒋桢收紧白绫,皇帝面容发紫。
“非是我要阻你,实在是二皇子作恶多端,天下贤能者,都不能亲眼看他弑父杀君而无任何作为!”
众人窃窃私语,殷恪分明已经投诚了二皇子,还为他做了不少实事,不知为何突然反水。只见殷恪走在殿中央,侍卫压出一个人,正是失踪多日的章太医,章太医发抖道:“自两年前,二皇妃便命我在给陛下的药中加入毒药,后来陛下毒发,形如死人,二殿下秘密安排我离开京城,其实是想杀了我,我滚下山崖,才捡回一条命!”
殷恪道:“二皇子司马勐,不仅早有不臣之心,下毒控制陛下,而且私通倭寇首领,许以重金利益,叫倭寇进攻我大梁东南腹地,造成无数圣灵涂炭!”他招手,一个半大的孩子从柱后跑出来,朗声说他的父亲殷冶,发现了二皇子私通倭寇的证据,却被刺客所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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