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小姐,我的夫人在这里出了意外,你却轻描淡写地说陷害,试问这世间有谁会用生命陷害旁人呢?"王原启冷哼,瘦削的脸庞拧成一团,"况且小霜是我王家妇,虽说不及你位尊,我可向来视她如珍宝,她何须与你勾心斗角。"
虽然不少人在惧怕王原启的同时并不想和此人为伍,可也不得不承他之理,竹霜毕竟是王家之妇,何必采取如此手段。
薛家老太爷立于门前,看着病床上的竹霜,听见王原启的言语,神色变得阴郁。
"王先生,雪儿向来仁慈善良,绝不可能做这种事,此事必有隐情。"
"隐情?"王原启冷笑着说,直视着薛瑾的目光锐利无比,"亲眼所见就是事实,大家都看到刚才发生的了,而躺在地上的,是我的夫人。"
柳眉如黛,翠羽苍白地捧起匕首,声音微颤,“小霜,这是费尽千山万水为你觅得的珍礼,纵你对我心无好感,何需……这般绝情?”众人瞧见翠羽手中染血的尖刀,尽管斑驳,刃边仍透着锐利寒芒,脑海中自然而然勾勒出惊心动魄的一幕。
曾几何时,翠羽与雪瑶交好无间,一场车轮之变使两人逐渐陌生,再加上王府与薛府近来的纷争,岂料王妃踏足雪瑶闺房,或许怀着修补裂痕的心意,却不料二人言语交锋,雪瑶一气之下,以这份礼器插入了玉霜腹中。
人群中的揣测往往是无情的。此时的翠羽面色憔悴,连举步都显勉强,更增强了她的述说之辞的可信度。一瞬之间,雪瑶在他人眼中成了脾气阴晴不定、一言不合便拔剑的恶魔。
“雪瑶姑娘,这里究竟发生了何事?今天是你的生辰宴,就算你不悦,也没必要做出这等行径吧。”
“吕大人,你在这儿,此事又该如何收场?”
“这可是谋杀,若是稍迟一步,或是姑娘再狠心一些,如今恐怕我们见不着王妃了。”
被点名的吕泽苦笑,不知该如何辩解。即便眼前看似对雪瑶不利,他也绝不相信,那个深思熟虑的雪瑶会做出这种愚蠢举动,要针对翠羽的方法不胜枚举,何须挑今天,在此地行事?
“这…此事恐怕有所误会。”吕泽摆摆手,雪瑶冷静地开口。
“吕大人说得在理,诸位不妨想想,若我存心为之,自会选择人迹罕至之处,又怎会留下把柄?”
王元启冷笑一声,看向吕泽,目光又落在雪瑶面上,“吕大人因薛家金矿而高升,这评价或许稍显片面了。我们都是见证者,也许姑娘与玉霜不过言语不合,一时冲动所致,怎奈我们来得太快。”
王元启说完,一个艳丽少女缓缓从他背后走出,约莫十六七岁,一袭绯衣衬托出她的睫毛如扇、肌肤雪皙,清澈双瞳如晶石闪耀,宛如放大版的瓷娃娃,正是薛诚安。
“姐姐,你大概未料到我会来吧。”薛诚安咬紧下唇,目中带着微妙的傲意,但在别人眼中,恐惧之情掩之不住,“你亲眼看到,你对王妃出手,为何要如此行事?”薛诚安的身世早非秘密,身为薛府养女,姬府宴会上的事件使她备受同情。如今她指控雪瑶,人们的疑虑转为了坚定的质问。
“你亲眼目睹?”雪瑶注视着薛诚安,目光如水般平淡,“真的看见了吗?”
薛诚安局促不安,有些畏惧。王元启马上喝道:“薛二小姐,看在眼里就说,虽然她是你的姐姐,但今天,或许亲情也要让位于大义。”
薛诚安偷偷望向雪瑶,缓缓道:“姐姐,何必威胁我,你一贯厌恶我,不许我踏入你视线,但今日是你的寿诞,我上楼欲来找你贺寿,不巧却看到了这一幕……”
此刻,人们发现薛诚安的背后藏着精心包装的礼品,瞬时恍然大悟。怪不得她此刻会出现,原是为送礼。哎,这孩子平时在薛府想必颇多苦衷,虽然雪瑶表面上宽容无害,私下对待妹妹又是何种态度呢?否则薛诚安怎会如此畏她,更何况身为薛府养女,若非亲眼所见,薛诚安断不敢指向她。
议论声沸沸扬扬,他们起初害怕薛府的威权,而听闻薛诚安的陈述,结合眼前竹叶的惨状,心中的愤怒无处宣泄。
“未想到雪瑶姑娘竟是如此,这太过分了吧。我原还想求娶薛家千金,现在看来……”
“即便是贵族,犯罪也要担责,吕大人对此没有看法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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