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若将姬永视作联姻对象考量,实乃明智之举。姬家地位显赫,势力雄厚足以庇护薛柔,而姬永本人则是薛柔两世以来见过最为英俊的人物,世间鲜有能与之争辉者。此外,他性格虽冷淡,但每当薛柔陷入危难之际总能适时出现,并毫不犹豫伸出援手。
最重要的,过去凌晨等人觊觎薛柔,或因她是薛家唯一继承人之故,但如今面对姬永,则无需为此忧虑。毕竟对于姬家而言,薛家不过九牛一毛,犹如餐间塞牙缝隙都不足挂齿。
假若是在并无特定人选的前提下,与姬永结缘确实不失为良策。然而,薛柔因姬永屡次相助而不愿接受他的求婚。毕竟,娶一个不爱自己的妻子,怕是每位男子都不愿承受之事。
思量间,课堂时光飞逝,薛柔托腮凝望着姬永,眼神渐行渐远。然而她的表现并无异常,与其他痴痴注视着姬永的女学生们相比,薛柔的神情反而显得正常许多。
未几,下课钟声响起,往日能使她们欢呼雀跃的声音今日却引来一片叹息之声。
“为何就此下课了呢?”
“正是,我还想再多听一会儿呢,这样的机会实在是难得。”
“我今日竟未穿上最心仪的那条裙衫,真是失策!”
种种话语钻入姬永耳中,他始终关注着窗边的薛柔,后者对他报以微笑,面容恬静,眼中却全然没有儿女情长之意,仿佛在看一位普通的挚友。
姬永脸色漠然,离开讲台,众多女学生欲上前接近,却在触及他那冰冷目光后犹豫不前。曲野焦虑不已,巴不得拉薛柔上前。
“你怎么不去追他呢?”
薛柔一头雾水,“我去追什么?”
曲野悲鸣一声,伏于案几之上,她也不解为何要促成这对儿姻缘,或许只是屡屡瞥见薛柔眸中那抹淡如谪仙般的神采,其外柔内刚,仿佛世间尘嚣与其无干。待姬永离去之后,周围人的谈论才转移方向,热议起今晨的奇谈。
“尔等可曾闻,颜佳与邬兰之间起了纷争。”少女们饶有兴致,尤为热衷此类话题,此举立时引得众人惊呼,满足了她们的好奇之心。
“当真乎?此二人向来交好,怎会至此境地?”
“哼,汝等尚未得知底蕴吧,邬兰早已暗藏祸心,欲夺颜佳之未婚夫矣。”
“咄!此人行径昭然若揭,一看便知非善类,不知最终胜负几何?”
知情者抬眼觑向薛柔,扬眉道:“二人皆受重创,邬兰脸颊更是添了几道血痕,未知将来是否会留下痕迹。听闻清晨之时,邬兰已遣兄长至校,欲向薛柔寻个公道。”
有人疑惑不解,“颜佳与邬兰之争斗,怎与薛柔相干?”
“此中内情如何,谁又能说得清呢?如今薛柔已然不再是薛家长女,邬兰之兄历来跋扈,此事究竟如何收场,且拭目以待罢。”
众人瞥向薛柔,不由得生出一丝莫名的怜悯之情,昔日薛柔地位越高,如今陨落便愈发凄凉,真是令人叹息不已。
纵有些许幸灾乐祸之人,然而多数人仍倾向于站在薛柔一边。日久见人心,邬兰虽表面圆滑,实则常居颜佳背后,煽风点火,教唆颜佳欺凌那些样貌出众却出身平常的弱女子。其中最为恶劣的一桩便是邬兰命人取一碗秽物予一贫寒女学生饮用,并以此事四处宣扬,致使该女子不堪言语羞辱,被迫退学。故而众人遇邬兰皆避之不及,唯恐遭其算计。
然薛柔心中更为关注的却是邬兰之兄——邬逸。此人身形翩翩,口蜜腹剑,实乃阴险狡诈之徒。薛柔前世与他对弈多次,深受其害,每逢谈判桌前,对方总能笑脸相迎,实则屡屡蚕食己方利益,称其为笑面虎可谓恰如其分。
曲野从他人口中听到此事,怒不可遏,“实在是恬不知耻,颜佳与邬兰本性难移,彼此相斗尚可,怎又牵扯进他人之事,竟还胆敢让邬逸插手,实在荒谬至极。”
薛柔盈盈一笑,毫不介怀,“来就来罢,邬兰吃足了苦头,险些毁容,自然要想办法找回面子。此事若不早日解决,早晚还会再生枝节,索性今日了断,以免后患。”
曲野摇头叹惋,若是以往自不必担忧,但现在局势微妙,她必须守护薛柔。“定是听说你已不再是薛家长女,一个个便蹬鼻子上脸,放心吧薛柔,我自会在你身边保驾护航。”
曲野拍拍胸口,一副护花使者之态,薛柔见状,忍不住扑哧一笑,轻轻戳了戳曲野的鼻子,“好吧,那就等着你这位骑士来保护了。”
“决无问题,就算刀山火海,我也誓必护你周全。”曲野言辞坚决,毫无畏惧之意。此番言行落在刚巧路过门口的邬兰眼里,顿时冷笑一声,哪知笑意未展,牵动了脸颊上的伤痕,疼得她嘶声痛呼。
少女们的目光转而投向愤怒的邬兰,只见她紧紧按住面颊两侧的绷带,咬牙切齿地咒骂:“薛柔,你给我等着瞧,看我哥哥今天不整死你。”
本想借机打压薛柔,不想几句三言两语便暴露了自己的内心深处意图,且薛柔言之凿凿,令颜佳不得不信,遗憾的是原本计划不久便可收服李德之心,却被薛柔揭开真相,颜佳因此对她恨之入骨,失去了借颜佳接近李家的机会。
不仅如此,从前还能拿颜佳做挡箭牌,如今颜佳与其撕破脸皮,如此愚蠢而又家世良好的女孩在茅顿商学院并不多见,邬兰可谓是丢掉了一把极其好用的棋子,怎能不对薛柔怨恨交加。
如今这般处境,她日后还需与其他家族联姻,自不便亲自出马,故而打算让哥哥邬逸代劳。虽说世人看来,邬逸仅是个放荡不羁的贵公子,但在邬兰眼中,哥哥实则机智绝伦,三言两语便能在谈判桌上占据先机,玩世不恭只是他的伪装,拨开表象,方可窥见他那颗黑心。邬兰亲历其父强行拗断一名孕妇手臂一幕,仅为求脱身,对方痛苦尖叫,直至骨折变形昏厥过去,血泊之中更是令人触目惊心。
自此以后,邬兰再也未曾见过那位孕妇,同时每次面对哥哥时,心底总会涌起一股莫名的恐惧。
“那是邬兰么?”
“怎么在这儿出现,莫非又是来找薛柔麻烦的?”
“唉,真是墙倒众人推,薛家薛楠新近接掌大权,邬兰便急急忙忙地落井下石。先前她每次遇见薛柔,都是满脸堆笑,一门心思往上贴呢。”
“时移世易啦,嘘,别说了,邬兰往这边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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