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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她不知道,闻澈今日和那些朝臣根本就没有提过江南的水患,今天都在讨论北境的战事,还有接下来是和还是继续战的事情。
岑令溪一时记忆错乱,将那日闻澈告诉她的事情,也当作了今日要谈论的事情。
闻澈却没有拆穿,只是将她手底下压着的那张已经写毁的纸张揉成了纸团,扔在了一边,在她耳边问道:“我早上叫人去叫了长安城中几家有名铺子的掌柜,让他们带着今年流行的布料锦缎带上门来给你挑一挑,裁几身夏天的衣服,想来这会儿已经到了。”
岑令溪终于缓缓回过神来,收敛了眸中神色,和闻澈道了谢,再与他一同起身。
她本对这件事没有什么想法,左右她现在也都是待在闻澈身边,且经历了这么一连串的事情,她根本没有心思t将自己打扮地鲜妍动人。
但她却看见了个很熟悉的面孔。
岑令溪认得,那人是天锦阁的白掌柜。
而天锦阁,是元嫱家里的门面,她小时候经常和元嫱去天锦阁后面的染坊玩,长大后裁衣裳也总是选他们家,甚至当年和江行舟大婚时的嫁衣,也是在天锦阁做的。
白掌柜在天锦阁干了十几年,可以说是看着她和元嫱长大的,必然是认得她的。
岑令溪定了定心神。
为今之计,是要先让外面的人知晓她现在的处境,以闻澈现在的性子,必然不会让她见到岑昭礼,看来只能先从元嫱这里想办法了。
岑令溪在琳琅满目的布料中选了半天,最终多挑了些天锦阁的料子。
等到掌柜给她量衣物的尺寸时,岑令溪趁着转身的间隙用唇语无声地和白掌柜说:“我想见元嫱。”
她不确定白掌柜有没有听清楚,但也只能先这样,若再有别的动向,恐怕会更让闻澈怀疑。
岑令溪能感觉到,闻澈这几日一直在有意无意地试探着她,总是会提起她未出阁时的事情,她不能确保每次都回答地滴水不漏,且闻澈心思又细腻,并不好骗。
白掌柜似乎能看出来她的一些出境,也没有做出任何额外的回应,只是提醒她抬一下胳膊。
测量完那些掌柜带着人离开后,闻澈走过来半揽着岑令溪,像是有什么事情要和她说一样。
她也坐了下来,开口问道:“闻郎看起来,有心事?”
闻澈点了点头,“是,底下出了些事情,我得离开长安几日,处理事情,不过不远,就在渭州,最多三日便可回来。”
岑令溪怔了下,闻澈不在,这岂不是天赐良机?
但还是伪装成一副担忧的神色,扯了扯闻澈的衣袖,“妾舍不得闻郎,妾可以跟着去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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