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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边守着的连朝甫一看见闻澈有动静便走上前来道:“那伙贼人实在居心叵测,中伤您的那支飞镖上面被涂了剧毒,好在请太医来的及时……”
闻澈伸了伸手,打断了他的话,直接问:“那天追去的禁军呢?有消息了没?”
连朝抿了抿唇,跪在闻澈榻前,低着头道:“是属下无能,后来的禁军沿着那条路追去只找到一处悬崖,岑娘子和那个歹徒的去向不得而知。”
闻澈抬手摁了摁自己的眉心,沉声吩咐:“继续找。”
连朝继续道:“那天来行刺的那些黑衣人都是豢养的死士,是属下无能,只拦了下两个活口,用了些手段,才让他们交代了。”
闻澈这会儿满心都是岑令溪,无比烦躁地开口:“直接说。”
“似乎是赵王母家那边的人,我们之前攻入长安时,他们已经人去楼空,没想到会卷土重来,还挑在了春狩回京的路上,属下疑心是禁军里出了问题,已经在查了。”
“知道了。”闻澈淡声道。
“属下虽然已经将您受伤的消息摁了下来,但那会儿江行舟和方鸣野来了雀园外,说要见您。”
闻澈的眸色更冷,“不见,你告诉他们,我原话,一个前夫,一个没什么血缘关系的弟弟,没有立场关心她的事。”说着便坐起身,掀开身上的被子。
连朝见状,有些仓促地抬头,“太傅,您身上的伤还未曾好全,太医嘱咐了要多加修养。”
闻澈没有理会,只说了句:“死不了,以前什么伤没受过,找到夫人才是当务之急。”
在他看来,岑令溪和江行舟已经和离,那就算是他闻澈的夫人。
他其实已经在差人去准备嫁衣了,本想着这次春狩回来便将江行舟的那封和离书拿出来,然后再正式地和岑昭礼求娶她,重新走三书六礼,命钦天监算良辰吉日,让全长安乃至全大昭都知晓,他迎娶岑令溪这件事。
被困在山洞里的时候,在他受伤的时候,他看得见岑令溪眼底的着急,看得见她对自己的关心,甚至也没有先前那么怕他了,还愿意在他怀中安静地听他说他在齐地的那六年。
闻澈想起在那个黑衣人要掳走岑令溪的时候,她并未挣扎,还有目光躲闪的那一剎那微红的眼眶,刻意咬重的那句“痴心妄想”,心中如同被万千蚁虫啮咬一般。
是对自己失望透顶了吗?
闻澈深吸了口气,他来不及细想这些事,低头找到皂靴,三下五除二地穿上,捂了下肩头的伤口,便从一边的檀木衣架上取下了早已准备好的衣衫,匆匆穿上。
他本以为在齐地忍辱负重的这六年,他早t已对什么事都可以做到足够淡定,但他在系衣带的时候,发现自己微微颤抖的手,才知道其实并不是。
一想到他如果晚一步、慢一步,岑令溪就会多一分危险,他便有一种溃不成军的无力感。
他根本无法接受自己的后半生没有岑令溪的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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