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动,一静。
天子脚下,首善之地,发生了如此稀奇之事,两厢对比之下,说不出的诡谲与讽刺。
“义父,要不要……”
公孙胜很有义子团长的觉悟,凑近后,小声问了一句。
在他想来,莫名其妙的,搞出了如此风波,这不是将义父推到了蔡京对立面,好似架在了火上烤,简直就是无妄之灾么!
他想尽快平息事态,大事化小,小事化无。
“稍安勿躁。”
但很快,高俅那低若蚊吟的话,让公孙胜突然回过味来。
今日之事,绝对大有蹊跷!
明明早就提前告之了京中使团返程的确切时间,却未见枢密院有任何动静,使得整个大宋使团,只能眼巴巴的,干等在这陈桥门外,有家归不得。
出使大辽,往返何止数千里,就算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枢密院按理来说,设宴款待,接风洗尘,自是有一套标准流程的。
可偏偏大宋使团都在城门口站了小半日了,这枢密院愣是不见一个人影来招呼一声,这就颇值得耐人寻味了。
汴京城,说大也大,说小也小,大宋使团站在城门口的这点时间,都足够通风报信之人,跑上个十七八趟了。
出现现在这种局面,结论有,且只有一个。
那就是,有人在从中作梗!
那这人,又是谁呢?
呵呵,具体是谁,已经不重要了。
没听到对面的人群,在骂些什么?
蔡京,狗贼!
答案,呼之欲出。
那作梗之人,就是太师蔡京。
其目的么,自然是打压忠良,迫害大宋的顶梁柱,咱们可敬又可怜的,高太尉喽!
至于到底是不是蔡京,又或是以蔡京的身份,会不会插手这么小的事情上来,不重要,一点都不重要!
因为现在,就算不是蔡京授意的,他跳进黄河水,也洗不清扣他头上的屎盆子了。
而且,公孙胜对那文士的突然出现,又突然消失,可都是看在眼里的。
那人,绝不是无心之举,分明,是刻意而为之。
那么,新的问题就来了。
那人,是谁安排的?
公孙胜心中一动,他突然想到那晚,义父按着他的肩头,很是郑重的说:“朝堂上的风风雨雨,自由某一力担之,你要做的,是将高家军尽快建成,待到那时,某,便无须再行那蝇营狗苟之事了……”
义父……
有了全新感悟的公孙胜,痴痴的,望着眼前这个,将腰杆挺的笔直,却明显比常人要瘦削不少的背影,鼻子微微的,有些发酸。
他没有因为高俅瞒着他一些事而不满,相反,他把高俅这么做,归结为是不想让他分心。
与此同时,他还因为暂时不能替义父分忧,而感到愧疚。
正所谓知耻而后勇,公孙胜对高俅交代给他,接下来要做的事,迸发出极大的工作热情。
只能说,高俅挑人的眼光,实在太好了。
公孙胜,不愧是被后世史学家们公认的,高家铁王座上,最坚实的一块基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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