蜷缩在桌角,用尖利牙齿咬着木头的幸存,那一双像玻璃球蓝色的眼睛,好似通人性一般,看见鲜血从桌面,滴滴掉在光滑的地板上。
灵敏的鼻子,嗅了半天,警惕的朝我稚嫩的‘汪汪’叫了两声。
冰凉的眼泪,从眼角滑落的一瞬,我躺在手臂上,大脑一片空白的看着窗外,临危死亡前,我心止如水,因为偌大的世界,偌大的港城,我在没有值得留念的人和事物……
安静的离开,为何不是一种解脱?
事业和我,在欧阳风的眼里,根本不足以相提并论,我在乞求,他也不会改变的决定。
我不这么选择,欧阳风也会这么选择,让他亲口说出来,还不如我自己来一个了断,反正我活着,也走不出五十平米的卧室,行尸走肉的生活,还有什么趣呢?
我真正闭嘴,他能安心,放过李雨,也就如此了……
感觉半个手臂都冰凉到麻木的时候,急促逆流的鲜血突然凝固了,像黑胶粘在手腕上,我站起身,觉得强烈一阵眩晕,忍住恶心,摸黑走进浴室,腿下一抖,跪在冰凉的瓷砖上。
手腕缓缓放进浴缸里的温水中,刚刚凝固的血液,又开始肆意流淌,慢慢染红了清澈的水。
甜腥味道吸入鼻腔,我唇角划过一丝冷笑,其实太聪明并非好事,凡事想的太透彻,竟然连一个合理的理由,都没勇气问出口,还是心中余存的记忆太美好。
我不想毁了它,那是我懵懂时,做过最甜蜜的梦……
意识开始涣散,全身力气流失,头眩晕的发蒙,却好像听见谁在哭,哭的声音很小,很微弱,好像是从我肚子里发出来的。
我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仅存的意识告诉我,今晚的花海一个人也没有,欧阳风带了三十多个保镖离开,是不是想让我安安静静的死去?
其实安静的离开,也是另一种美好……
那么,就这样吧……
全身像畅游在轻飘的棉絮里,被轻柔的棉花贴着,软软的,绵绵的。黑色的记忆从哇哇落地的哭声开始,回荡在冰凉的医院中,是个女孩,千金小姐呢……
我听见谁在说话,哦,原来软绵的手,是妈妈的手,抚摸着我娇小的身体,我渴极了,畅游的舒适不见了,像急剧缺乏安全感的往妈妈怀里躲。
可是片刻的温柔,就被撕心裂肺的哭声,和男人不停怒吼的争吵飘散。
一张张面部狰狞的脸,从我眼前闪过,最终深深刻在脑海里,我的爸爸妈妈,没有从她们那得到一丝关爱,却留给我和弟弟英兰股份,到底是可怜天下父母心,还是愚蠢的自以为是?
就在我迫切的想要问他们答案时,身后一只大手拼命拉着我的腿,不让我走,还带着深深的乞求,美好的世界,不要离开啊。
前方是不见底的黑洞,那里。
有什么好?
紧靡的呼吸,从肺部憋出憋进,控制着我,让我不由自主的呼吸,感觉身上压着的石头,让我震裂碎骨的疼痛,听见有个人在说话,急迫的说话,我努力睁开眼睛,还没看清楚,意识又昏沉过去。
有个人小孩在叫我,我不得不醒了。
也不知道昏睡了多久,再次睁开眼睛,十个手指夹着电击,另一个手指扎满了钢针,鼻子上的氧气罩,手背上挂着点滴。
“李小姐,李小姐!”
模糊着视线,我挣扎了好久,终于看清了何然医生的脸。
又不知道过去了几个小时,直到阳光照耀着大地,特别暖和,五彩的光芒从透明玻璃折射进来,刺花了我的眼睛。
一切安然的环境,旁边的桌子上,何然穿着白大褂,手里抱着温度计和测量血压仪,沉沉睡去,我不想打扰到他,但是我太渴了,想喝水。
从嗓子发出一丝声音,何然猛然的清醒。
看着满地医疗用品和棉花,几处血迹,手腕被纱布包着,我一瞬快要崩溃了,失声痛哭的大喊:“为什么救我!你为什么要救我!不是我,就是我弟弟,我没有选择,我一点选择都没有!”
痛哭声不止,何然居高临下的压着我的肩膀,严肃着语气,命令我,“你必须活着,知道吗?你必须要活着!”
我抽泣着,眼泪不止,打湿了手背,脑海还仅存一丝幻想,“是顺哥吗?顺哥回来了?他看见我这个样子,他不希望我死,是不是?”
“嗯?”我挂着眼泪,问何然要一个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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