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旭身子顿了顿,沉着脸甩袖离开。
杨妈妈自尹南安走后,就有些坐立不安。天色渐暗时,积香楼便灯火通明,热闹起来。
派出去的探子回来时,杨妈妈的眉头拧的更紧了,她声音也失了平日里的娇媚,问道。
“你说,他身后一直有暗卫跟着?”
“是,而且。。。”探子的言语变得躲闪,“暗卫先发现了我,才暴露出自己。我。。。”
杨妈妈捏着娟帕的手挥了挥,待探子退下,才扶着桌子坐下去。
她查不到尹南安的身份,这让她对尹南安下午留的话更加起疑。
积香楼的夜晚,忙碌又冗长。
直至子时,杨妈妈才躺下。可躺下没多久,房外吵吵嚷嚷的声音,便将她从不深的睡梦中吵醒。
她疲乏得厉害,半依在床榻上,侧着耳朵静静听了会,似乎是有人吵闹。
不多时,便有小丫头来敲响了房门。
她唤人进屋,拢了拢自己的被角,依旧不愿起身,悠悠问道:
“发生何事了?”
干她这个行当的,客家间有些小摩擦,甚至是和姑娘们有些小口角,都是再正常不过的。
小丫头将事情的始末说了说,杨妈妈便带着微怒掀了被子下榻。
她一脚踩进鞋里,也来不及整理发髻,套了件对襟长衫就踱步出了房门。
积香楼的院里,已围了好些人,有今夜留宿的客家,也有积香楼的姐儿小厮。
见杨妈妈来了,众人散了散,吵闹的声音也稍小了些。
院中地上,横躺着一个衣着散乱的老者,老者翻着白眼,出气比进气多地轻喘着。
他不是旁人,正是前几日差点竞得花魁的老员外。
杨妈妈沉着脸,拨开跪倚在老员外身旁哭哭唧唧的清吟小班,蹲下身子查看。
“可去找郎中了?”院中倾洒着朦胧月光,模糊了杨妈妈的面容,却将一张脸映得愈发阴沉。
“已经去请了。”一个小厮探出脑袋,恭敬回道。
“杨妈妈,这可不关我的事儿,这老头儿自己丢了物件,偏要与我顶针,说是我拿的,我也是气不过。”人群中一个披着墨绿锦衣,松垮系着腰带的男子拎着嗓子道。
“清儿姑娘今日是侍奉朱员外的,怎得你又偷摸到人家房里了?”另有人叫喧着,为老员外说话。
“是啊,你偷摸到人家房里,就怪不得人朱员外了。”又有声音从人群里传出。
一时间,人群又嘈杂起来。
杨妈妈手中的帕子已被拧得皱巴,她仰了仰头,又不愿得罪任何一个客家,只能压着火气温声劝慰道:
“姑娘们,带着各位爷去前厅喝几杯,酒水算积香楼的。”
妓馆虽有规矩,姐儿每晚只能接一位客家,但这规矩一直是名存实亡,毕竟妓馆这样的地方,本就乱的很,是最守不住规矩的。
但若是真为这事较真起来,积香楼也少不得被牵连,毕竟有头脸的人家出来寻乐子就图个清静。
她狠狠拧了一把唯唯诺诺站着的姐儿,从牙缝里恶狠狠挤出几个字来。
“贱东西,瞧你干的好事!”
这姐儿本就吓得慌了神,被杨妈妈这一骂,眼泪便啪嗒啪嗒止不住。
“杨妈妈,我不知道,我也不知道为何会这样了。”
杨妈妈没耐心地觑了她一眼,厉声道:“闭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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