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不回家,她就要坚持不下去了。林深将盒子封上,塞到他手里,然后转身想走。
凌峰一把拽住她,林深脚步顿住,而后又回头笑着看他,“我们可能暂时分开一下好一点,彼此都得想清楚,想得客观一点。不管想得结果是什么样的,阿峰在我心中是个很好的人,这一点不会变~~”
凌峰最终还是犹豫地松开了手,看着林深坐车离去。
家里静悄悄的,父亲已在房间熟睡,林深回到房间,没有一点睡意,于是坐到房间的飘窗上。
窗外清寒的月光下,黑魆魆的林海仿佛在风中低低絮语。滨江的两条支流如两条发着暗光的玉带在林间蜿蜒而过。
林深看着窗外,压抑的心情终于抑制不住,下巴枕在拢起的双膝上,呜呜哭起来。
这个时候房间的门被缓缓推开。林深抬头,见是父亲。
林深重新看向窗外,说不出话来,大滴大滴的泪水依旧掉落个不止。
父亲于是轻步走到她身边,坐下,把林深搂到怀里,“怎么了,我那任性妄为的坚强不屈的永不服输的女儿,今夜为何流下了这伤心的脆弱的难过的泪水?”
林深抱着父亲,嚎啕大哭起来,想一下子把所有的痛苦和委屈一下子全部哭出来。
“邻居还在睡觉,哭得小声点~”父亲道。
林深一下子笑出来,不小心鼻涕泡也跟着冲出来。她翻身拿过床头柜的纸巾赶紧擦掉鼻子,又抽纸巾擦干眼泪,然后捶了下该死的父亲。最后跟父亲对坐在阳台,把这些天发生的事全部说了。
“其实”,林深靠着窗户慢慢说道,“我今天才知道我有多在意我不能好好弹钢琴。之前我和凌峰合租公寓的时候,我以为他只是一个社畜,忍气吞声地工作,对老板的怒火与指责除了忍耐别无他法。
等我知道他是谁后,我无法不觉得自己是个卑微的存在。我实不愿意这样觉得,我更愿意相信爱情中需要对等的是灵魂,我不该感到自己矮了。
但是一切的一切又在不停地提醒我,林深,当你不能弹琴的时候,你还是谁呢?看你多么的骄傲吧,口口声声地要去追逐更广阔的天空,结果一小片站脚的地方丧失后,便连脊梁骨都难以挺起来了。
我现在觉得,没有钢琴,服务员是我必须的选择,而凌峰选择住在外面,是他可以有的选择。就像他也可以随时拿起两价值千万的钻石项链。”
“而且是美元~”父亲强调道。
“其实我想我是不是可以不要这样自卑~”
“你的感觉是对的,你不要怀疑,当你掉落入哪一个圈层,你便在哪一个圈层生活。不属于你的圈子,呼吸都未必是自由的。
自己的圈子大小刚好,活得会很踏实,没有尴尬,没有小心翼翼,只有自在。不属于你的圈子,要么太小太紧,嘞得你踹不过气,只想挣脱逃开;要么太大太广,太高太深,既摸不到边际,又踩不到地面~”父亲道。
林深点点头。
“睡吧,很晚了,醒来慢慢就一切都变好了。我也不愿意你跟他有太多牵扯,这样一切都是最好的。”
林深从窗台爬到床上,父亲从柜子里拿出被子给她盖上。被子很干燥,应该不久前才晒过。她确实感到冷了,拉过被子盖住有些发冷的身体,很快就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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