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地方可去吗?】
我短促的笑了一下:“不,如果我让自己离开的话,这不会成为阻止我的原因的。”
“当然,我们会和你一起走的,如果你想的话。你只要说出来就行。你自己离开,却没有对其他人抱怨。在这一点上他们是不会对你吝啬的。”
我挑起眉毛。
他大笑起来:“当然,罗莎莉可能会,但是她欠你的。无论如何,在没造成事故之前离开更好,如果出了人命再走就迟了。”幽默的气氛被这句话结束了。
他的话让我害怕了。
“是的,”我赞同道。我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沙哑。
【但是你不准备走是吗?】
我叹息着:“我应该走的。”
“是什么留住了你,爱德华?我没能想明白???”
“如果我能解释清楚的话就好了。”即使是我自己也没搞清楚。
他探析着我的表情,很久。
【不,我不明白。但是如果你喜欢的话,我会尊重你的隐私。】
“谢谢。你真大度,你看我都从没给过别人隐私。”当然,有一个人例外。但我正在试图剥夺她的隐私,不是吗?
【我们都有自己的怪癖。】他又笑了起来,【不是吗?】
他刚好捕捉到了鹿群的味道。但即使在最饿的情况下,对不是很令人垂涎三尺的味道重新燃起热情也很难。这时,我脑中对那个女孩血液味道的记忆鲜明了起来,那味道确实吊起了我的胃口。
我叹了口气,赞同道:“我们出发吧。”虽然我知道汲取更多的血液不会有什么帮助。
我们换成了捕猎的姿势,顺着并不诱人的气味默默的前进。
我们到家的时候天气更冷了。融化的积雪又冻住了;看上去好像万物都罩上了一层薄薄的玻璃——每一根松针,每一片蕨叶,每一片小草上都结了冰,
当卡莱尔去换医院早班的工作服时,我在河边等着太阳的升起。我刚才“喝”得有些过饱了,但是我知道当我再次坐在那个女孩的旁边时,口渴被满足的假象会不攻自破。
我坐在那里,一动不动如冰冷的磐石,在黑暗中顺着结冰的河岸注视着流水,看向河底。
卡莱尔是对的。我应该离开福克斯。对于我的离开,他们可以编很多故事。去欧洲留学,去探访远亲,青少年离家出走。故事的情节不重要,没人会去一探究竟的。
一两年,然后这个女孩就会消失。她会继续自己的生活——她应该会继续活着。她会去某所大学,长大,然后开始工作,也许还会结婚。我能想象那样的画面——这个女孩一身洁白的婚纱,迈着缓慢的步伐,挽着她的父亲。
这画面让我痛苦起来,这太奇怪了。对此我难以理解。我是嫉妒了吗?因为她拥有我遥不可及的未来?我不明白。我周围的每一个人类都拥有类似的可能性——生活——并且我不会停下来去嫉妒他们。
我应该让她走向她的未来,不再拿她的生命冒险。这才是正确的选择。卡莱尔是对的,我现在应该听从他的建议。
太阳从云层中升起,昏暗的光线融化了薄冰。
我决定了,再留一天,再见她一次。我能行的。也许我会谈到即将到来的离开,先编好故事。
这会很难;我能感觉到不情愿,这种不情愿已经让我想好了留下的借口——把期限改为两天,三天,四天???但是我会做对的事。我知道我信任卡莱尔的建议。我也知道自己太矛盾了,无法做出正确的选择。
矛盾极了。我的不情愿有多少是来自迫切的好奇心?又有多少是因为无法满足的胃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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