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砚琛从容受下,他在她唇上尝到一点落雪的味道。
很奇妙吧,在这个霜寒的凛冬,他们的爱却像盛夏一样炽热。
“偷偷告诉你一个秘密。”简意靠近他,他身上有很浓的香火气,和她腕上的沉香珠混合在一起,像是一场大梦人间,她在这场梦里找到了归途。
“其实这五年我一直拼命读书求职,不放过一丁点机会。是因为我想站到你身边去,我总是在想,如果我更优秀一点,是不是我们会多一点可能。”
靳砚琛安静地听着她说话,听着这个姑娘把空白的那五年人生平摊摊开在他面前。
听她说熬夜做项目有多痛苦,那些混淆不明的数据让她的脑袋几乎爆炸,也有摇头晃脑说刚工作那一年就得心应手,在他身边学的人情世故统统都派上用场,现在也能独当一面独立处理项目。
她说的这些靳砚琛又怎么会不知道,这五年他常常像一个影子矗立在她身后,那些灰暗的深夜,他甚至能记住她家楼下有几盏破旧的路灯,隔天打电话叫人来修好,过了一周来看又坏了几盏。
还有门口的青石板路,看着美观雅致,可她常常深夜踩着高跟鞋回来,身形不稳的样子让他心疼。
有好几次他忍不住想要上前扶她,理智却不允许他往前踏一步。
因为靳砚琛知道,这是他应该给与她的空间,她的人生年华刚到最美好的二十岁,她要打拼要奋斗要开创属于自己的人生坦途。
他不能固执地将简意圈在身边,像藤蔓依附树木一样,那样她或许不会受任何伤害,却永远是那个孤零零缺少安全感的小孩。
“我都知道。”
靳砚琛轻轻吻上她的面颊,吻掉她所有的泪水与苦涩。
好在他们都熬出头。
“不,你不知道。”简意摇摇头,她的眼睛半睁着,泪水的迷蒙,与他的眼睛一擦而过,她这次却明晃晃看见了里面的真情。
“在你还没有说喜欢我的时候,我就已经在心里说了很多次我愿意。”
靳砚琛挑眼看过来,他低低地笑,“我们小意现在这么会哄人呢。”
他缠绵悱恻的语调,是渗透到骨子里的颤栗。简意一下被他的气息围住,她的耳垂开始发烫,却仍是小声辩解,“这是真心话!”
“嗯,那我也同你说句真心话。”靳砚琛牵着她站起来,他一身黑衫西裤利落分明,明明是最冷淡的色彩,也叫他穿出不俗的柔情。
“人生如果是一张答卷,那么你就是最后空着的那道大题,写与不写都在我一念之间,但你来了,就是必答题。”
唯一的、有且仅有的偏爱。
简意从没有这么直观地感受到这个词语,她的心脏以不可忽略的存在感猛烈跳动,像海啸,她这座小岛被吞没。
她的眼睛看着他笑:“靳砚琛,明明还是你比较会哄人。”
靳砚琛唇角微微勾起,他贴在她耳边沙哑地笑,“嗯……但还是比较想听见你说你爱我。”
他像是蛊惑凡人的天神,薄唇一张一闭,晦暗的气息要叫人溺毙。
不知名的害臊在这时候涌出来,简意弯腰躲避他气息,平时一腔孤勇无所顾忌,可一旦对上他眼睛,要她肉麻说一句“我爱你”,就好像大庭广众之下被围观接吻,袒露的她无所适从。
于是她讨巧,把另一只捏好的雪人放他手心。
他们刚刚亲吻的时间有点太长,掌心的热度让积雪稍稍融化,却也磨平了棱角,显得更为可亲。
靳砚琛用目光描摹她脸庞,他语调压得低低的,带一点缠绵的意味喊,“怎么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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