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妃知道,寻常奏折都是蓝色封皮,皇帝私人收的秘折,则有青绿、褐褚等几种颜色。
秘折上奏报的,都是事关朝野的机密事件。
“是哪天的事情,昨日吗?”
“不,是有一回陛下去观澜院的时候,带了几份折子批阅……”
绯晚想了想,告诉贤妃好像是十多天前的事情。
贤妃险些从椅子上直接站起来。
身子都前倾抬起了,又勉强坐住。
笑容有点僵。
招呼绯晚吃桌上的点心,趁绯晚低头时,暗暗给侍女灵珑使了个眼色。
灵珑立刻退了出去。
一出殿,就加快了脚步,匆匆叫过来一个内侍,附耳低声几句。
那内侍脸色一变,转头脚不沾地跑了。
绯晚只当什么都不知道。
看着桌上点心,称赞着,和贤妃闲聊。
为了弥补刚才自己对镇国公府的冒犯,极力夸赞崇拜贤妃和娘家的豪富。
贤妃却岔开了话题,说起练字来。
等灵珑从外头回来,贤妃稍微放心,笑容也恢复之前模样。
绯晚不由暗暗佩服贤妃。
镇国公府在江南占地,本就是私下隐秘的,现在又跟水患联系在一起,全被皇帝知道了——这是要影响家族根本的大事急事。
贤妃初初惊慌之后,竟还能坐着闲聊,并很快调整好情绪。
果然不愧是国公府嫡女。
“去把本宫常用的几样字帖,给昭贵人拿来挑。”贤妃吩咐侍女。
她如此稳得住,绯晚就更不着急。
只要国公府能得到预警,把江南的烂摊子赶紧收拾掉,面上给皇帝交待过去便是。
不然就算贤妃能躲过皇后在寿宴的算计,国公府一出事,贤妃这协理后宫的权力怕也握不住了。
前世贤妃和国公府是相继受到惩处的,十分凶险,元气大伤。
即便后来贤妃又起来,势头也大不如前。
绯晚不可怜贤妃,也不可怜镇国公府,都是些骄奢淫逸鱼肉百姓的东西,受罚活该。
可是,她不能让皇后在此时扳倒贤妃。
“这几本你若喜欢,就都拿去。”
贤妃看绯晚拿着字帖看来看去,迟迟不语,以为她挑花了眼,便大方全都送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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