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庐的动作也停下来,看着母亲:
“母亲的意思是?”
主母认真地说起来:
“她就是个女的,理应在家从父,出嫁从夫。既然府里留不住她了,那就趁早把她嫁出去嘛。”
很有道理。阮庐点了点头,笑了:
“母亲已经有主意了吧?”
“可不是嘛,”主母对镜戴上耳环,“城南那家珠宝行的首饰数一数二,掌柜老程还是个鳏夫。我的意思,让阮棠嫁过去填房就得了。”
阮庐回忆着程掌柜的样子:
“鳏夫……程掌柜该有六十多了吧?父亲好面子,阮棠再怎么说也是姓阮的,父亲能同意吗?”
主母冷哼一声:
“你父亲呐,巴不得这个女儿从未出生过呢。”
说着,又得意地昂起头照镜子,欣赏自己的耳环:
“老程虽然是个商人,但捐了个五品官,怎么说也是官宦之家。再说了,阮棠一个庶出,能做五品官员的填房是抬举她!庶女才值多少钱呐?”
又能处理了阮棠这个隐患,又能和珠宝行结亲,日后更方便买首饰。主母很喜欢这个一箭双雕的主意,事情还没办,已经开始哼小曲了。
近几日,阮棠确实没怎么出门。上次的事对她冲击太大,又天寒地冻,一回房就病倒了。不仅咳个不停,身子还微微发热。
她惦记着去帮人写信赚钱,但崔氏不让她去。每每看见阮棠像只小病猫似的强撑着干活,崔氏就心疼得偷偷抹眼泪。
阮棠没有说实话,只说是出去做零工冻坏了,崔氏更加眼泪汪汪:
“是娘没本事,让你跟着受苦。”
“娘亲说什么呢?”阮棠有些诧异,轻轻抱住了崔氏,“娘,您是我唯一的亲人,我以后肯定会想办法让您享福的!”
说着,又拉住了晚云:
“还有晚云姐姐。到时候,咱们再不过这寄人篱下的日子了。”
晚云眸中闪过一丝动容。崔氏双唇动了动,最终什么都没说。
崔氏一直让阮棠好好休养,阮棠拖了几天,病终于好了大半,她立刻就坐不住了,赶紧去书局接着干活。
一见她回来,常来书局写信的婆婆和婶子们都开心得不行。
她们这些人上了年纪,好多事都不方便,阮棠有时就上门帮她们写信,回信来了也会送到她们家中去。
听说阮棠前几日病了,还有几位家里富余的大娘来给她送鸡蛋,每次都嘱咐阮棠必须吃,赶紧把身子养好。
她们盛情难却,阮棠只好不好意思地收了。
这一日,阮棠正在写信,却见一个女孩慌慌张张跑来。
“阿星?怎么了?”
阿星的母亲常来这写信,阿星又比阮棠小几岁,平时老是姐姐长姐姐短地黏着她。
见阿星这样着急,阮棠忙给她倒了碗水递过去,不料阿星却摆了摆手:
“不、不是我……是阮姐姐你!你爹的那个正妻要把你嫁给珠宝行的程老头!”
阮棠的手一抖:
“你怎么知道的?”
“我娘听见的,她在程老头家里帮工,”阿星比阮棠还着急,“姐姐才十六岁,还没分化呢,怎么能嫁给那个老头!他都死了四个妻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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