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她以为的转机,都不过是为了让她出丑的诱饵。从没有什么明玉姐姐来帮她,摄政王就是摄政王,攀龙附凤的还是她的嫡长兄,到头来,还是只有她一人在苦海中挣扎。
她原以为这苦海是能望到边的。
被赶出来时,身边人的嘲笑,小厮婢女们的讥讽,她全都感受得到,可那又能怎样。
她应该学着习惯这些,改掉抱有幻想的毛病。
阮棠拖着身子找到一个偏僻的地方,想偷偷把项坠毁掉。她不再需要这个了。
然而,堪堪摸出项坠,阮棠忽然察觉身后有人。
什么人?!
没等她回头,就已经被人在后脑砍了一掌,整个人都失去了意识。
……
……头好疼,如今是什么时辰了?
这是……床?
不知过了多久,阮棠被不甚畅通的呼吸憋醒了,头脑里阵阵钝痛。朦胧间,她看见自己躺在床上,四周是垂下的帐幔,将外面挡得严严实实。
不过她发现了三个问题,让她瞬间清醒:
首先,这不是我的床,我没有这么好的床。
其次,我口中塞了一团布,这个材质……像是娘亲给我缝的肚兜。
最后——
阮棠听见帐幔外传来阮庐的声音:
“草民伺候王爷就寝吧?”
声音那样谄媚,那样真切。
接着是柳王爷的声音:
“今日劳烦阮公子了。”
随后是一阵逐渐逼近的踱步声。
阮棠知道有人靠近了床边,心快要从胸膛跳出来:到底是怎么回事?我被发现了会怎样?这副屈辱的样子,让我怎么见人……
小黑狗又急又气,还不敢用力挣扎,一颗泪珠顺着脸颊落下都不知道。
就在泪珠悬悬欲坠的当口,一只纤白的手替她拭去了眼泪。
阮棠蓦然间惊愕地看见,柳王爷顺着帐幔爬进来,身上只穿单薄的寝衣,柔弱无骨地卧在她身边。
“别哭太大声,会被你的兄长听见的,”柳明玉吮了一下沾在指尖的泪水,低声提醒道,“阮庐就在帐幔外跪着呢。”
恶鬼!变态!阮棠下意识地挣扎起来,却被柳明玉这条毒蛇缠住了咽喉,时刻有窒息而死的危险。
趁阮庐在外面安排下人,毒蛇纠缠在小黑狗身上,吐着信子在阮棠耳畔低笑道:
“省点眼泪罢,待会儿有你哭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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