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三十来岁,姓临,官位也不过是行宫的一个侍从而已。这职位不高,根本见不到摄政王本人,但却能听到摄政王的消息。对很多人来说,这已经是想都不敢想的好差事了。
这一次,临侍从就是来转达摄政王口信的。
他与阮知府也算是旧相识了,满面喜色地走进堂来,一见面就拱手道:
“阮大人的鸿运到了,在下先给阮大人道喜了!”
阮知府还不知道自己喜从何来,临侍从又笑道:
“摄政王寿日将近,她老人家的意思,是要在阮府过这次做寿呐!”
一听这话,阮知府和夫人兴奋得像两条发了情的狗,恨不得摇着尾巴互闻屁股。三人欢天喜地地寒暄起来,临侍从又笑着看向下垂首的阮庐:
“阮公子这般品貌,必得王爷青眼,日后可别忘了我们这些旧人。”
想到日后可以凭借王夫身份平步青云,阮庐故作谦逊一笑,却仍掩不住几分得意。
行宫那边走不开,临侍从一盏茶都没喝完,就匆匆地道了别。不想堪堪走出府门,就听见一缕轻声在身后怯怯唤道:
“临大人?”
他一回头,随即就面色一沉:是阮家那个不得宠的庶女,她来添什么乱?
其实在阮家众多人当中,他第一个认识的就是这个阮棠。
当年临侍从还只是个举子,求学路上被水匪抢了财物,人被扔进河里,命悬一线。那日阮棠去河边洗衣服,意外发现了被冲到岸边的道侍从,好心将他救了起来,这才有他日后中举、入仕行宫的事。
阮棠正为娘亲急得满头是汗,蓦然发现今日的来客竟是临侍从。
她听说临侍从认识不少御医,而且毕竟有当年的事,应该不至于不帮忙吧……
不料她得到的回应,却是临侍从的冷漠一瞥:
“阮小姐说什么呢,当年救了本官的分明是阮庐公子。本官饱学儒术,怎会和你这种未婚女子纠缠不清?”
说罢,便转过身去,临走还扔下一句话:
“女子不可私会外男,阮小姐自重,勿要多留。”
看着他的背影,阮棠只觉得自己似乎要被风雪淹没了,压抑着喘不过气来。
“临、临先生!求您救救我娘吧,”为了母亲,阮棠咬咬牙追上去,“我不会缠着您的,实在是这次情况紧急……唔!”
话音未落,阮棠就被迎面搡了一下。这一下力度很大,直接将她推倒在路边的雪堆里。
后腰撞得好痛……阮棠感觉腰身后面肿了起来,但仍克制着情绪,没有让自己失了态哭出来。
见她这样狼狈,临侍从更加厌恶,心说这庶女怎么如此不知好歹,竟敢跟我拉拉扯扯。我可是要在摄政王面前露脸的人,怎能让她污了清誉?
他越想越气,甚至还迁怒了围观的路人,对一个驻足的女子没好气地说道:
“看什么?信不信我以行宫主侍的身份治你的罪!”
扔下这句狠话,才冷哼一声走了。
被平白骂了一句的白骨有点懵,回过头去,向身后的轿辇委屈道:
“王爷,他要治我的罪。”
暖轿内的柳明玉轻轻嗤笑一声:
“孤听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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