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
“……”
两人别开脸,谁也没再搭理谁,车厢里坐着两个大活人却宛如两大坨大功率制冰机,气氛尴尬到凝固。
喉咙里总是胀胀的寻熠老忍不住去捋,估计都掐出印了,便斜靠到车窗边,偷摸瞅了一眼他的脸,心道‘他那胳膊自己确实没本事拦得住,都扇出血了’。
“我没不让你谈恋爱。”
寻熠忽然说:
“那会儿是你马上就要高考了,怎么还能分心。”
岑嵬若有所思,也可能什么都没听进去。
直到寻熠移开视线他才抬起头,再没心情插科打诨,索性发动汽车。
只是他忽然单手把着方向盘,另一只手摸烟盒点了支烟,接连遇到两个红灯,他便把胳膊杵到窗框上,满脸倦怠,开车开得百无聊赖。
“回去擦点药。”
寻熠一愣,轻轻地嗯了一声,干脆拿出手机让帮佣先煮好鸡蛋,想帮他敷一敷时,大哥却问他:
“你问问,家里还有氯雷他定和炉甘石么?”
寻熠疑惑的“嗯?”了一下,下意识就去摸耳后,这才发现发梢盖着的地方鼓起一块小包。
岑嵬不提醒他还好,一提醒他就开始发痒,还不止耳后,还有腰上、关节和腿根。
“下次别去宠物医院了,让那丫头自己去。”
“……”
“也少吃什么日料,我带你去查了那么多过敏源都没查清楚,小心再吃坏东西。”
“……”
“还有你下边也是,难受的话你一定先和我说,别再自己乱吃药。”
“你老提这事干嘛呀?”
大哥跟个老妈子一样安静一会儿叨叨两句,安静一会儿叨叨两句,寻熠终于忍不了了,胀红了脸啐他:
“我虽然偶尔会控制不住但我知道我没病!可我不像你,随便谁都可以,总也管不住下三路!”
“……”
“对,是我主动去下三滥的。”
沉默了一会儿岑嵬才说,语气轻佻,自暴自弃。
“……”
车厢里再一次安静下来,静到缺氧,整个被冰冻住。
正巧奔驰冲下斜坡,五脏六腑随着落差猛地一跳,意识也移了位置。
百来米的路肩示廓光和警示灯、广告牌瞬息变化着,人与机器一通飞驰,层层包裹的人心也变换莫测,稍纵即逝。
再往前穿行千米就要到蒋家了,两人都知道这一段并不愉快的回家路,马上就要结束了。
于是岑嵬又抽起一支烟,稳稳地握着方向盘,两眼直视黢黑的道路。
他憋了一路想说的该说的话,他还是要对弟弟说完:
“寻熠,我知道你打小就聪明,什么事情都看得深,想得远。心里要没点数你是不会硬搅和进这滩混水的,就麦恒那种全凭投胎技术好的小混子,性格冲动,言行霸道,一屁股的烂事,给你十个都不够你收拾。”
“………”
“可这事牵扯进来的不止他们麦家、方家,还有咱俩身后那位蒋东阳。寻熠,你从小就在榆城长大,他们之间那些蝇营狗苟,你应该比我看得更清……”
话说至此岑嵬突然吞了口唾沫,玩命咂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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