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此时,门外出现一个人影,一闪即过。
“谁?”千儿反应过来,立刻推门出去,可是门外人已经跑了。千儿看我一眼,“可能是恶贼来了,蓉姐姐你把门锁好,他往楼下去了,我叫人捉他!”
说罢,千儿小小的身子一晃,就跑下楼去。
我心里一慌,听话的将门锁上。可刚一转身,我差点惊叫出来,我的榻上此刻正坐着一个男人,那男人一身黑色劲衣,半张脸上带着和红蛇一模一样的蛇形面具,另一只鬼魅般的寒眸幽谧的望我,像一只盯上了猎物的野兽。
我倒退,背慌忙靠在门上,倒抽一口凉气,颤声,“你是怎么进来的?”
那黑衣人笑而不语,手缓慢抬起,对我做了个噤声的动作,而后拿出一把剑,撇开剑鞘,露出锋利的剑刃。
我的冷汗骤起,这个人就是那日轻薄我之人,他当时没有得手,现在红蛇不在,他不知道会对我打什么主意。
而且看他的来势,既不是冒充红蛇,也不走正门,而是这样骇人的闯入……想必是识穿了我的计谋,刚刚是故意引开千儿。
那么说……我心里觉得不妙,也理智的没有大叫出声。如果没有猜错的话,这个人,这个人应该在附近下了迷药。
因为此刻,我忽然觉得头晕脑胀,看人有两个影子,幻觉中一个还在坐着,而另一个已经起身朝我走来。
“以为能够骗得了我吗?”一个声音重叠着直击向我,那个人道,“我来只是完成我们早上未完成之事。既然你想成婚,那我就满足你。不过若有人敢阻拦,那就得问问大爷的剑了。”
接着一阵狂笑阵阵袭来。
我觉得天旋地转,无论多么克制自己清醒和看着眼前的人,还是抵不住药力,渐渐的觉得眼皮变重。
旋即,一只粗重的、糙人的大手粗莽而来,强烈扯拽我的衣裳,我本能的还在抵抗,可是根本无异于以卵击石,一点办法都没有。
撕扯纠葛一会儿,我的衣裳已经不能蔽体,而我整个人也终于坚持不住。
红蛇!你为什么还不来,你究竟去哪儿了?你难道不知道今晚的事情有多么重要吗?你难道不知道我那只是一句气话吗?
你真的……这般痴傻吗?
身体开始疼痛起来,犹如野兽啃噬一般。
我不知道谁在我的身上乱摸、乱触,只觉得这感觉十分恶心,十分痛苦,就像是身处炼狱。可是我却不得不任由——陡然,脑海里浮现出无比相似的一幕:树林里灯火如昼的一棵树下,云珏和一个女人纠缠在地,衣不蔽体,缠绵不已。
云珏的表情,一瞬是痴醉沉沦的,一瞬又忽然变成了悲伤的!
此刻,我可以清楚的知道自己被人所轻薄,所玩弄,但是我却一点力气也没有,甚至连睁开眼睛看着那人嘴脸的能力都没有。
我想呼救,可是好像有人堵住我的嘴巴,捆住我的四肢。
“彭——”就在我已经几乎放弃和绝望之时,一声巨响传来,门似乎倒了……随后,我听见有人在唤我的名字,我的身子也被人匆匆抱起……
但是,是撞窗而逃。
夜风猛刮起来,我被人背在背上,迅速的跑着,风割着脸,有些疼痛。
身后有脚步声,有人在追……
而后像是做了好长一场梦,梦里有刀剑碰触的声音,有人呼唤我姓名的声音,还有,怀玉山上的萧南雀。我好像忽然回到了从前,我看着他舞剑,我在山间采集果子,我知道他练剑从白昼到黑夜,从黑夜又到破晓,数载刻苦,不曾懈怠。
有一日,他看向我,忽然将剑收住,小小的脸上那一双大眼凝望着我,目不转睛。
许久,他咧嘴无声的笑,然后,他说——师父说,我只有有了本事保护自己,才能下山去俗世结缘。你等等我。
你等等我。
你等我。
等我。
白玉钗自少年手中而过,落入我的掌心,我抬眸,只见他清浅一笑,化成碎影。
“不!”我忽然叫着睁开了双眼。
眼前,夜空通透如琉璃,上面星云点缀,美妙似幻。我起身,感觉浑身散架一般的疼痛起来,我看向四周,这是一片小林子,我就靠在一棵巨大的树干上,旁边倚着一圆寂静的碧湖。
“墨姑娘,你醒了?”熟悉的声音轻轻响起,打破静止的夜色。
来的人是红蛇。
他从我身后绕过来,两袖挽起。月光映照着湖面,泛出明白润泽的光,清晰了着眼前人。他的连山和手臂都挂着水珠,两鬓的碎落的几缕长发也沾湿了水,贴粘在侧脸。
“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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