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妇人手撸着袖子,张牙舞爪地奔着沈东篱而来,“死丫头,老娘让你嘴贱,我今天非要给你点颜色瞧瞧。”
紧接着一身横肉就朝着沈东篱扑了过来,沈东篱只是微微往旁边移了一下,脚勾在妇人的脚踝处。
只听‘扑通’一声,灰尘溅起,妇人立刻就摔了个狗吃屎。
沈东篱顺势膝盖一弯,压住了妇人的后腰,将双臂擒在她身后,“大娘,无凭无据污蔑我清白,你应该跟我道歉。”
“小贱蹄子,你松开,松开我!”
妇人拼命地挣扎,但因为被人压着,根本使不上力气,刚刚被喊的两个小孩见自家亲娘被人压住,赶紧过来救人。
“你这个水性杨花的坏女人,放开我娘!”
说完,就如同小炮仗一样的冲了过来,汀兰自然不会坐视不理,一手一个,将两个小萝卜头揪了起来。
“你娘才嘴贱,她该打,你们要是再敢污蔑我家姑娘,让你俩也挨揍!”
“放开,你放开我,呜呜呜,坏女人,欺负小孩子……”
沈东篱看向妇人,“大娘您污蔑我也就算了,还带着孩子一起,身为父母,当言传身教,你如此行径,日后子女亦当如此。”
“难道你想让自己的孩子日后变成跟您一样的长舌妇?您也有女儿,日后是不是也希望别人污蔑您的女儿是水性杨花之徒?”
妇人气得涨红了脸,却没有再挣扎,“你先松开我。”
沈东篱思忖片刻,最后还是松开,声音跟着拔高了几分,看向田间的众人,“崔家独子仗势欺人,侮辱永安县女子无数,我不认为我有错,也不认为被他玷污了女子的人有错。”
“毕竟品德败坏,私行有缺的人是他,就连官府都给他判了菜市口斩立决的罪行,为什么你们还要将罪名扣在我身上?”
“因为我是女子,所以活该被欺辱?难道诸位家中没有妻女吗?这件事若是放在诸位身上,又当如何?”
此话一出,站在田间的众人都没有说话,有的还低下头去,其实他们也没觉着什么,是有人先说,他们也就跟着说了。
“莫说我没有被崔宏志毁了清白,便是毁了,我亦能堂堂正正地站在你们面前,因为我德行无愧,不羞于人前。”
被扑到的妇人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忍不住嘟囔了几句,“真是读了几天书,说话都文绉绉的,跟俺们不一样。”
沈东篱看着妇人,“你们可能不懂《大秦律》,正言者谓之诽谤,遏过者谓之妖言,诽谤与妖言无异,乃为十恶之一,轻者剪舌,重者处斩。”
“今日我念在与诸位叔伯婶娘皆为同村,便不追究,若是再有下次,我便要告到官府,治诸位一个诽谤之罪。”
这话说完,汀兰看着身后的妇人,朝着她伸出舌头,用手作剪刀比画了一下,吓得妇人脸色顿时惨白。
“不说,我以后再也不说了,天佑也没和俺们说这还要判罪啊?”
天佑?
沈东篱的眸光暗了几分,所以这次的事儿是周天佑传出来的?
周家是不是有些太欺负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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