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一片寂静,树下草丛之中,又虫鸣之声悉索响起,一队侍卫自廊边巡逻而过,发出些许响声。
“这般晚了,皇上还没就寝……”一人指着乾清宫那灯火通明的大殿说道。
“近日到处都不甚太平,皇上心忧国事,昼夜伏案,真是辛苦。”另一人随即叹息。
低低议论一阵,又远处巡逻而去。
乾清宫大殿,殿门紧闭,几名太监横七竖八到在门前,气绝身亡多时。
烛火摇曳,一人气定神闲坐在龙椅之上,摸了摸靠背,又抚一下扶手,左顾右盼一阵,朝着那殿下挺直耳里之人,朗声笑道:“轩辕霁云,你这龙椅,却似为本王量身定做一般!”
轩辕霁云瞪他一眼,默不作声,一把长刀,却是横在他的颈项之上,令他动弹不得。
那持刀之人,正是在王府出现过的玄衣侍卫。
“那慕容襄,你不是说你的皇后吗?知道你身处险境,为何到现在还不与现身?本王看来,你跟她,不过是你一厢情愿罢了——”蒙昊见他脸色铁青,不由得轻笑一声,道:“本王甚至猜测,你怕事连她的身子,都没碰过吧?”
“放肆!”轩辕霁云怒声喝道,“朕与子非从小相识,情深意重,子非对朕,那是一片真心,岂是你可以妄自揣测的……”说到后来,声音有些不稳,想必先前蒙昊哪一句,戳到了痛处,一想到那人抗拒不去的眼神,梨花带雨的模样,心中却是大痛。
“情深意重?哈哈哈……”蒙昊放声大笑,半晌,方才说道:“她若是对你情深意重,今日又怎么会对你不予理睬,却对着本王面露微笑,那么娇嫩,那么魅,真是把本王的骨头都笑酥了……”
远远的角落,三人悄然伏在一道屏风后面,殿上这一番话,却是听得清清楚楚。
“你对着那变态之人笑什么,把人家的骨头都笑酥了?”男子低哼一声,压低声音闷然说道,实在不解气,凑到那柔嫩细滑的脸颊上轻轻咬了一口。
“哎——”慕容襄死命捂住嘴角,才勉强止住那一声痛呼,低声叱道:“该死,你做什么?我不过是权宜之计,想拉一个同盟而已,谁叫你老是不来救我,我自救一下,难道不对么?”
两人的对话,虽然极力压制,身为轻微,却仍惊醒了大殿之上的几人,
“什么人?”蒙昊喧宾夺主,抢险喝道。
“是我。”慕容襄朝两人使个眼色,起身站起,迎着几人走了出去。
“子非,真的是你吗?你心里还是放不下朕的,是不是?朕好开心,真的好开心……”慕容霁云一见是她,也不顾颈上架着的钢刀,朝她的方向便是大步踏出。
“不准动,否则要你的命!”那玄衣侍卫狠声道:“刀剑无眼,轩辕狗贼,你要是在上前一步,我就立时取了你的性命,替我弟弟胡力报仇!”雪亮的刀锋,在那白皙的颈部,拉开一条细细的口子,不住渗出丝丝血渍。
“住手!”慕容襄急道,瞪着那玄衣男子,“你是胡力的哥哥?”这兄弟俩,长的一点都不像、
玄衣男子看出她的疑惑,伸手在面上一抓,扯下一块薄薄的人皮面具来,那本来的面目,却是粗眉豹眼,长相剽悍,与胡力确有几分相似。
“你报仇找错人了——”慕容襄指着轩辕霁云道:“胡力死的时候,他并不在现场……”
“什么”玄衣男子怔了一下,握刀的动作有微微的迟滞,就在这一刹,一记凌厉的力道袭来,将他的钢刀重重荡开,白影一闪,轩辕霁云被人瞬间拉开,后退了几大步。
“皇帝,站稳了!”风御亭放开他的手臂,微微一笑。
“你说,我弟弟是怎么死的?”玄衣男子不依不饶,又朝慕容襄扑去。
“我也不知道,反正他莫名其妙就死了……”而且,还死在自己面前,七窍流血,凄惨无比。
“这个问题我来回答——”风御亭及时过来,挡在她面前,朗声说道:“当时我虽不在现场,但是对于当时情景也是略知一二,我想,你的国主应该比较清楚这个事情,你们蒙傲人,不是山芋下蛊致命吗……”
“国主?”玄衣男子喃喃作声,愣在当场。
另一边,莫若尘已经跟蒙昊动上了手。
仍是长剑与弯刀的对决,两人都是内力深厚之人,刀光剑影间,尽数破解,均无破绽,你来我往当中,攻守兼备,却是势均力敌。
“胡培,还愣着做什么,你的本事到哪里去了!”瞥见那玄衣之人握着长刀发呆,蒙昊一边接招一边吼道,这吼声,用上了一些内劲,震得人头皮发麻。
慕容襄身子娇弱,更不曾习武,所以一听到这吼声,便是耳中嗡嗡作响,身子摇摇欲坠。
风御亭正要去扶起她,却被称作胡培之人扑了过来,森然道:“不论如何,先解决了你们这些障碍,在查清真凶,替胡力报仇!”一把长刀挥过来,左劈右砍,虎虎生风。
“真是不可理喻!”风御亭哼了一声,衣衫一拂,卸去他迎面而来的大半力道,一对上那双愤怒的眼眸,却是心中一惊。
那个胡培,眼神怎的如此妖异?
一个男人,怎么会生出一双晶莹夺目的眼眸?
那目光深不见底,似乎有什么东西,从中流淌而出……
慕容襄见他身形忽然一滞,竟是有些不受控制的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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