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寒程看着叶梨决然的背影,心口一阵针刺般的痒痛。
此刻才完完全全地相信,她这次不是置气,而是真的要和他了断了。
。。。
午夜,院子里,月季花旁,纪寒程倒在椅子上,“伤口”在往外汩着血。
扎在身上的刀拔掉,血才会滚出来。
他每多想透彻一点儿,血就流更多一点儿。
纪哲沉默了很久,问:“她说喜欢你,却连两年都不愿意等?”
纪寒程拿着酒杯看着天,旁边的桌子上放了半根掐灭的香烟:“女人的两年很宝贵。但那不是问题的关键。”
纪哲:“还不够喜欢?”
纪寒程:“她不相信我两年之后会给她肯定的答案。她也不希望现在和将来的生活,被纪家裹胁着。”
纪寒程又抽出一根烟点着。他早就想到的,她的性子,怎么会容忍纪家对她指手画脚,单方面安排她的生活。
只是他不敢想那么远罢了。
就像他现在,挺不敢想以后没有她在身边的日子,会是什么样。
纪哲盯着头顶的弯月,轻松地问:“怂了?”
纪寒程侧头瞥了侄子两眼。
纪哲损他:“你以为你一手拿酒一手夹烟,很帅?连个女人都搞不定。”
“我相信,只要我当时说好。她一定愿意陪着我应对所有。我也有点儿自信,能护她周全。但……”
纪寒程看着漆黑的天空,缓缓问,“信仰,你有过信仰崩塌的感觉吗?”
纪哲泛红的眼圈隐藏在夜色中。有,得知他父母去世的那一刻,不止信仰,天都塌了。
纪寒程吐了一口烟:“我十一岁起,就抱定主意,这辈子不结婚。婚姻是囚笼的观念,从我建立秩序观、价值观的年龄,就根深蒂固跟了我近二十年。”
直到他对她沉迷、上瘾。
她已经打破他一层壁垒了。这一层,着实有些牢固。
纪哲第一次看到纪寒程抽烟,猩红的烟头,忽明忽暗。
他之前不会抽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学的。
纪哲拍了下纪寒程的胸口,问:“这里,疼吗?”
纪寒程笑,反问:“失恋过?”
纪哲看着纪寒程的眼睛,自嘲:“无疾而终的暗恋。”
纪寒程拍纪哲的肩:“真的长大了。”
纪哲强调:“我就比你小四半岁。”
纪寒程:“我帮你换过尿布,教你背过论语,帮你揍过同学。”
纪哲:“怪不得梨姐要把你甩了。未老先衰,除了教育人,就是追忆流年。”
纪寒程反驳:“我们是合作方式没谈拢。”
纪哲扭过头,脸颊绷紧:“梨姐。”
纪寒程立刻掐灭烟头,转过头。
连个人影都没有。
纪哲笑:“三叔,你这回,真的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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