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辈的关切而已,人都有某一方面的仁恕心怀,是不是。”
冷冷一笑,钟国栋道:“像尊架这种长辈,还是少有为妙,尊驾的善意只怕
孩子们消受不起。”
彭汉云眼中光芒映动,古怪的说道:“这却不一定,大堡主。”
钟国栋大声说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彭汉云蓦地腔调转为僵硬,变化之快,犹如风谲云诡:“意思是说,替史老
二他们报仇雪恨的辰光已经到了,钟大堡主,你想拖延时间,好让你的家人从容
逃逸,我却由不得你这么称心如愿。”
沉重的厚剑剑举胸前,钟国栋平静的说道:“你原是为这个来的,彭汉云。”
彭汉云慢慢转动着身子,当他转到一半,插在后腰板带上的一柄龟壳鞘长剑
业已握在手中,剑锋拔出,映出一溜冷电似的莹莹青光,然后长剑倏分为二,交
叉闪耀,老天,居然是双刃合一的利器。
站在钟国栋身侧的家孝凑近一步,压低嗓门道:“爹,由我先上。”
钟国栋摇摇头,说道:“不,你掠阵。”
钟家孝知道老父用意,是恐他敌不过彭汉云,事实上也的确有所顾忌,搏命
当前,不是客气事,没有把握便会白白牺牲,则毫无意义可言了。他不再多说,
默默退了圈外。
彭汉云斜瞅着钟家孝,声音里似笑非笑道:“娃儿,在钟家你是排行第几呀,
你要对我有兴趣,且等过了这一场,迟早总会轮上你的。”
钟家孝面孔僵沉,双目平视,半句话也不回答。钟国栋左臂一抬,说道:
“请吧,大司事。”
两道剑刃就好像双龙吐水,仅仅一晃之下,已到了钟国栋眼前,他的沉重厚
剑皮鞘下沉,剑锋暴起,但见冷焰炫映于鞘口,一对长剑已经荡出,先有火星飞
溅,才响起连串的金铁撞击之声。
彭汉云身形回旋,双剑芒彩骤现,宛如万千光芒陨落,口中同时叱呼:“好
个拔剑术。”
钟国栋剑随人走,匹练般的银带绕体流灿,光接合着光,刃连冲着刃,镝锋
破空,声同裂帛,彭汉云九次运剑罩盖,全然无功。就在双方急速的腾掠交触里,
彭汉云猛的一声断喝:“并肩子上。”
应合着他的叱喝,围在四周的金蜈门诸人中立即跃起三条人影,飞扑而来。
不待钟国栋分神动手,一旁掠阵的钟家孝立刻纵身迎战,长剑伸缩如电,竟
然照面之下就被他截住两员。
第三个夹击者冲过钟家孝的拦截,盾斧并举,悍不畏死的攻向钟国栋。钟国
栋猝旋三步,让过彭汉云的连环剑式,大偏身,厚剑忽而从他的右手贴肘溜滚,
肘弯适时上抬,剑锋便不可思议的突出于肩顶。那夹击者攻补落空之下,做梦也
想不到对方的家伙会自这样的角度冒现,慌忙躲避,却已慢了半分,血光涌处,
胸前业已裂开了一道尺许长的血槽。
钟国栋左手反穿,握至剑柄,剑刃由下而上,划出弧光,以快得无可言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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