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儿这样一讲,她隐隐觉得安子卿会在秦府里教书,想来并不是这样简单之事了。
秦老爷到底是看中了他的才华,亦或是看中了那安家的位份?
秦雨菱自然不会想的那样远,毕竟同那安子卿没甚么交情,她就问如蔓,“安公子教的如何?得了空,也好去拜会一番的。”
“夫子学问做得好,书也教得认真。”如蔓说的却是实话儿。
“这样的人,若是只教书,怪可惜的。”沈冰叹了一声儿。
王翾却似有不同见解,遂道,“人各有志,命数天定,日后的事情,谁又做得了主儿?我瞧他在秦府断是权宜之计,自是不能长久了的。”
“听三哥哥说起过,早几年安公子就已过了解试,因着不在京洲,并未通过学馆推荐,如今算作举人了。”秦雨菱好似知了内情,连忙道。
“一年一乡试,三年一省试,明年便要到了的。三弟再过两年,也可参考了。”王翾解释着。
如蔓对着这些个仕途官道儿的,十分生疏了,只知道举人是由乡贡入京的封号,并不知那具体的。
似他这般俊雅之才,可会有那半步青云之日了?念及如此,如蔓情绪不免低落了,不知明年春闱过后,可是就要长别了…
若是进京赶考,归期便遥遥不堪望了。
“行之哥哥可也是举人了?”秦雨菱忽然冒出一句儿来。
王翾皱了皱眉,道,“他哪里是个读书的材料?没落的睁眼瞎罢了,也就算是说生意上有些头脑,断是比不上我那两个哥哥的。”
秦雨菱不服气,只说,“大嫂子严重了,我瞧着行之哥哥仍是…”
“五妹妹,安公子送的药。”秦玉衍掀了帘子,手上拎了药包子。
如蔓腾出手,便说,“并没大碍,替我谢谢夫子。”
秦玉衍点点头,如蔓从缝中瞧去,安子卿上了马,冲她的方向微微颔首,尔后遂掉头奔去。
如蔓暗自有些失落,安夫子似乎刻意同她划清了界限,礼貌得紧,亦疏离得紧。
她回了神,却瞧见面前儿的药铺很是眼熟,仔细一想,原是良婶家的药铺了。
车子朝城外奔去,终是没再起了波折,临走时,如蔓偷偷托付马夫留了几两银子给良婶,算作是尝了她曾经的恩情。
清音观于城郊五里处,一派苍松隐青山,天地广阔,仿佛浓墨染出的画卷一般。
如蔓自是许久不曾出门,禁闭久了,便愈发体会出那自由的好处来。
先由小厮到那观中打点了,待遣散了闲杂人等,清了场面儿,才请出这四位秦府小姐来。
观内檀香袅袅,一如空门,即便不是佛门中人,亦是存了一份敬畏,行事言谈,便也收敛了去。
秦玉衍在正殿外的金鼎前儿站了片刻,端端正正地上了三柱高香。
王翾拦了她们道,“闺阁女眷不可轻易沾了香灰,离得远些。待会只得求上一支签儿,断是不要随意祭拜的。”
秦雨菱和沈冰本欲上前,这会子也不动弹了,只等秦玉衍拜完了,几人才一道儿入了偏殿。
道姑十分面善,素白的僧衣,教人瞧着就很是清静的。
香油钱,自然是十分丰厚的,如秦府这般有头脸的世家,端的是那金镶的皮相,银镶的面儿了。
如蔓不敢随处走动,怕触了甚么忌讳,只抬眼仔细环顾了。
就见高粱上多了几绘素画,摆设布局,皆是同前年的一样了。
“何时能求签儿?”秦雨菱进了殿,收了那大咧的模样,端庄得体。王翾和沈冰一道立着,如蔓也静静凝了那香炉子。
打眼儿一瞧,就知这些女子身边教养不同,端的是好气度了。
道姑福了礼,恭敬道,“诸位女施主这厢请。”
秦玉衍遂在一旁道,“我在偏殿侯了,大嫂子好生招呼着。”
https://www.cwzww.com https://www.du8.org https://www.shuhuangxs.com www.baquge.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