茜朗不得不立即收声,紧咬下唇,眼睛盯着冰雁的容颜,不知是不是她错觉,他总觉得她的面色越来越无血气。巨大的恐惧笼罩心头,愧悔均已无法描述心痛,他只求她能醒来,只有她醒来,这一切恩怨才能结束。
美朗握了握她手腕,那温淡的温度,让他揪心不已。“羽朗,她的体温有点凉,这样下去,我很担心,你有没有什么办法,或者给她传送内力。”
羽朗微叹口气,轻摇头,“正是因为她现在体虚备至,以内力唯恐她负荷不了。况且,我已使不出内力了。”
美朗猛的看向茜朗,“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
茜朗心虚的垂下眼帘,顿了顿:“是我,对不起二哥。”
“此话就不必说了,救助冰儿要紧。”羽朗没有去看茜朗,转头,对正在悄悄进来添了盏灯的霖其吩咐,“再去煎一碗凝露。”
“是。”霖其低应了声,悄然出去。
屋内再次恢复沉静,三兄弟均不在说话,一坐一站一跪,均屏气凝神的注视着一动不动的冰雁,悉心照料。
一个时辰,凝露端来,美朗持碗,羽朗以勺试味,冰雁现昏迷状态,只能以口哺喂,即使如此,也令人心惊看着凝露一次次从她唇角溢出,几人小心翼翼,心急如焚,费尽心机的各种辅助,只求她能抿下一口。然,冰雁的双齿紧紧相咬,几乎纹丝不动,羽朗不舍得对她以强制方式,便用舌尖慢慢撬开,一得空隙,便迅速将口中凝露送入,然也只是一瞬间,都不知她有没有吞下一点,她双齿又闭合住,甚至,将羽朗的舌头都咬破了。
众人紧张中,羽朗连忙以手绢伸入她口中,将自己残留在她口内的血液沾出。
“冰雁……求你,求你喝一点,你要恨,要怪,你就醒来好好罚我,你别不理我,别折磨自己。”茜朗握着她的手,痛彻心扉。
“早知如此,你何必当初!”美朗忿然道。
羽朗以手势制止他们不要吵,暗吸了口气,他自己饮了口凝露,以清洁自己的口舌,然后再一次哺喂,这次,他更加小心谨慎,迅速回避了她的齿咬,在几人的紧张中,终于见她吞下了一口。
茜朗悄悄呼气。
这般,费时费力的折腾了半个时辰,凝露都温了三次,才喂完,还尚不知她饮下去多少,喝的远不如洒得多。
眼见茜朗似乎放松了些,可美朗和羽朗并无一丝放松,特别是羽朗,他收藏配制的各种奇药都用尽了,却也几乎只能维持她这个昏迷状态,毫不见任何起色,他始终担心,甚至惶恐。但求看见此刻茜朗反省忏悔的份上,愿冰雁能有一丝听到,能怜他们兄弟的一片痴心。
漫漫长夜,三人相守一人。
羽朗走出内室,来到院中,抬头凝望夜空,但见映照冰雁的那颗星,闪烁微弱,若隐若现。他的心一寸寸收紧,眸中蒙上泪雾,老天不会对他如此残忍吧,他苦求得爱,难道上天要再一次将他所爱之人夺去吗?他不信,哪怕逆天,他也要救回他的冰儿。
初晨在一片寂静中悄悄来临。
一夜之间,三兄弟精神备受折磨,一个个面白唇干,眼底黑青。
天空偶尔划过一声凄厉的鹰鸣,令人心惊。
霖其一声“活佛来了!”打破黎明的宁静。
三兄弟均精神一振,像见到了曙光,美朗直接转身出迎,茜朗一夜跪坐乏力,起了几次才起来,也踉跄着朝外奔。羽朗则小心的将冰雁在床上放好,稍稍整理一下衣衫站起来。
洛彦活佛依然独来独往,一身仙风道骨,施施然踏进门来。
“活佛!你来了就好了!”美朗看了身边的茜朗,茜朗会意,两兄弟齐齐跪下身,诚心恳求:“求活佛救救我们的妻子。”
“二位快请起。”活佛见两人面色凝重,连忙虚扶了一把。
这时羽朗掀了纱幔走出来,看见活佛,神色悲伤,“师父,羽儿又让您劳心。”
活佛上前轻拍了拍他手背,正色问:“羽儿莫着急,带为师看看少夫人。”
羽朗点头,转身走向床边,重新再一次试探冰雁的脉搏和颈间体温。美朗和茜朗则紧张的站在一旁,不敢干扰。
“师父,我用尽琼汁凝露,灵丹妙药,可对冰儿毫无作用,她昨日早晨言说不适,躺下休息后就一直未醒,脉搏微慢,气息虚弱,无论怎样,她都没有转醒的迹象。”羽朗仔细地说着,眼睛里隐隐含出泪珠。“还请师父指点迷津,救救冰儿。”
洛彦活佛点了点头,微侧头,认真的望向床上冰雁的脸,仔细观察。忽而,他眼睛轻闪了下,神色中掠过惊讶,在渐渐沉落下来。
三兄弟的心也 跟着均是一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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