茜朗先是一惊,然后温顺的躺着,眼波含烟的瞅着她,“你别得意,小兔子急了,也会变成狼的。”
冰雁撑起身子,收敛狂笑,高傲危险的睨着他,“你要是敢变狼,我就把你变成月圆之夜那匹来自北方最孤独的狼!”
茜朗神情一顿,刚刚竖起的毛又蔫了下去,红润的唇微微嘟了嘟,“冰雁最坏了。”
冰雁抿嘴笑着手指刮了下他的脸,又嫌弃地哂了一声,“哂,脸上都是土。乖啊,我去烧点水,给你擦洗擦洗。”说着起了身。
茜朗着急的跟着坐起,睁着圆圆的水亮亮的眼睛,“我自己洗就行了。”
冰雁哼了一声,“你求我,姑奶奶还不侍候呢。”说着,大摇大摆的出了房门。外面,已是一片漆黑,阴冷的气息直吸入鼻息,冰雁缩了缩肩膀,迈开步子朝厨房走去。
他还不能克服,她不能急。
一早,茜朗赖在床 上,冰雁早早起来,把他从被窝里揪出来,他满心的不爽,脸拉老长,被冰雁连哄带骗的牵出了屋子。
院子里,小羊咩咩的乱叫,真是热闹,冰雁开心的走到羊棚前,逗逗这只,逗逗那只,不亦乐乎。
阿妈看到他们,笑着招呼他们吃饭。
“阿妈,我们一会儿到集上转转。”冰雁一边吃,一边说。
阿妈悄悄看了一眼茜朗,见他眉毛耷拉着,眼睛垂着,嘴巴都撇着,整个的委屈样儿,心里不忍,便道:“你们刚回来,昨天又干了一天活,今儿歇歇吧,我跟你阿爸说了,让你阿爸去买米面。”早知道他们会来,家里肯定得准备些精面,女婿头一回来,家里啥也没有不说,不能老让人干活呀,何况还是个金贵的小主,年纪又小。
“阿妈,你别让阿爸跑腿了,你们累了一辈子了,我回来一回,就让我替替你们嘛,给女儿个机会尽尽孝心嘛。”
茜朗瞥一眼冰雁,见她卖乖的样,不由气郁,哼,你孝顺,你怎么不干?站着说话不腰疼,小爷的腰到现在还直不起来呢!
阿妈给冰雁使了几个眼色,冰雁视而不见。
饭后,在阿妈担忧的神色中,冰雁欢喜的拉着一脸怨念的茜朗,下山去也。
“山清水秀太阳高,好呀么好风飘,小小船儿乘过来,它一路摇啊摇……”面对着空旷青山,冰雁在山路上愉快地唱起来。
茜朗鄙视地斜了她一眼,“唱的真难听。”
冰雁冲他一插腰,“居然有人敢说我唱歌难听?!”
“那是因为看你不顺眼。”茜朗扬着下巴跟她顶。
冰雁伸手捏了他的耳朵,咬牙道:“哼,出息了哈!”
茜朗缩着肩膀躲着,眼泪汪汪的喊:“冰雁比母老虎还凶呢!”
虽然知道他是装的,冰雁居然不由的心软了,看着他那湿湿的眼神,眼前就浮现出他小时候可怜兮兮独自缩在森林里被抛弃的模样,喉咙都开始有点涩了,赶紧松了手,轻捧住他粉粉的脸庞,柔声哄:“乖,我不欺负你了,以后永远都不会欺负你,一定会很疼很疼你的,再也不会让你哭。”
茜朗的神色缓缓收敛了,一双桃花眼圆圆的睁大,清亮亮的,惶惶的,有点无措的揽住冰雁的腰,连连道:“嗯,我信,我信,冰雁最疼我了,我不哭了,不哭了。冰雁不要难过……”
冰雁感触的抚摸着他的脸颊,看着他这粉嫩美好的模样,一想到在那些阴冷恐怖的夜里,他是怎样熬过的,想到他身上的伤痕累累,她的心就好像被铁爪捏成一团,痛彻心扉。
“冰雁……”茜朗有点慌了,冰雁却往他怀里依偎,双手紧紧搂着他的腰,头靠在他胸膛,这瘦削的身板,承载了多少苦痛啊!闭上眼,眼泪沿睫而下,“别动,让我抱一抱。”
茜朗眨了眨眼,缓缓送下劲来,双手慢慢收紧,将小女人的身体紧紧贴着自己,感受着她的温情柔软,心中思潮万千。再一次感谢上苍,在他十六年阴暗的生命里,赐给了他这么灿烂的光芒。她是他所有的爱,所有的梦,所有的一切,这一生,他都不会离开这个女人,死也不会离开。
朦胧的余光里,不适宜的出现一道模糊的身影。
男人的直觉,他不善的抬起下巴,阴测测的定睛朝那只拦路虎看去。
察觉到茜朗僵直的身体,冰雁抬起头来,顺着茜朗的目光回过头,望见了一张似曾相识的面容。
“冰雁……”少年半窘迫半期盼的唤了声,便怯怯的看了看茜朗,避开了视线。
冰雁有点懵了,目光审视的在他身上打量了几圈,这少年眉清目秀,身穿猎服,背着一只弓箭。这打扮,这面容……“你是,你是承、承峻?!”脑子里蓦地想起,遇见羽朗那一日,回来的路上,也是在这条路上,有一个少年充满爱惜的为她搽药。
恶女嫁三夫 85,宠小三儿
茜朗如刀的眸光朝冰雁横过来,哪知,冰雁根本没有在意他,反而一把将他推开,转身就奔向那个男的。他的脸,当场就黑了。
“承峻!真的还是你!你,你怎么在这儿?是……找我的?”冰雁有点心虚的问,上次,她非常冷漠残忍的拒绝了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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