衷肠难诉……
她并不聪慧,重活一次也不知道为自己打算打算,心心念念的只有欠他的三年盛宠。
她本该是大家小姐,做了姬女也甘之若素。没名分没子嗣,一生尽毁。
前世养在深闺,习舞七载,教舞的师傅都恨铁不成钢,说是亏了这一双天足。她天分不高,后入了姬门,家仇在那,勤学苦练,五姬中也勉强排在最末。
琴棋书画她样样只沾了皮毛,四肢更是不勤。
她这样不成气候的人,前世尚能隐忍三年杀千岁。
这世上也就她这么傻,为了家仇甘心被人操控,将清白名声尽毁,如今想来裴羽说是娶她,哪一句作数了?
她看不懂这世间真真假假,只有那三年真真切切。
如此,足矣。她为他而生,自然也该为他而死。
她的手分外用力的抓着他的手腕,怎么用力都不够。
她有好多话,有关那三年。来不及了,她就是这么傻,明知来不及了,却不知捡重点。
不,这一次,她变聪明了,有句话不说,才是真的来不及。
她莞尔一笑:“宫容,吾惜汝。”
一向从容淡定的宫容愣愣的跪在她的面前,悲怆痛呼:“红绡,你教宫容情何以堪啊!”
裴羽在听着这声“红绡”以后,虎目暗波汹涌,薄唇微勾。
……宫容啊宫容,红绡才是你的软肋!
……宫容啊宫容,你早就知道央姬是谁了吧,这些年来,杀你越来越难了,但是我有央姬啊,哈哈,哈哈!
“宫容此生,只有央姬一人。央姬此生,只能伺候宫容一人。傻孩子,宫容从无虚言。”
宫容把她的伤腿抱到膝盖上,俯脸下来,薄唇张开,覆上两个毒蛇齿印,用力的吸吮起来!
昏迷之际,她悲呼:“不!不!宫容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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央姬醒来的时候,是在营帐,微弱的烛火跳跃。
初紫赶紧过来,端来一杯热水,“央姐口干了吧,赶紧喝下。”
初紫的杏眸亮灿灿的,激动的说道:“还是央姐有本事,那个阉人这次应当是醒不过来了!呶,这是裴将差人送的,说是若那个阉人醒了,就用这个法子。”
央姬顺着她的意饮下一杯,如此才发出声音,由着初紫扶着靠在榻上。
接信笺的手都在哆嗦,似是呓语:“千岁他醒不过来了吗?”
初紫得意:“怕是醒不过来了,他吸完你的毒,脸上红紫一片,我几番打听都是昏迷不醒。央姐的美人计当真好使,他为了央姐可当真是连命都不要了,央姐既与他同床共枕了些时日,他是不是也这般怜惜央姐?”
初紫话里显然有话。这分明就是在试探她!
央姬念头飞转,初紫为何要试探她?
定是裴羽授意,怕她为情所困误了报仇大业!
央姬捏着手中的信笺,裴羽从不做多此一举的事,也就是说……
心下镇定了几分,央姬半阖着眸子,虚弱道:“初紫,我身子乏的很,你打开念给我听。千岁死了最好,没死的话,可不能耽搁了羽哥哥的计划!”
初紫依然继续试探:“其实初紫倒觉得那个阉人是个情深的,央姐这心肠还真是冷!”
央姬一手掷杯,勉力拔高嗓音:“给本小姐跪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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