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们昨晚歇的可好?”央姬接过初紫递来的茶盏,素指揭开,轻轻的把浮在上面的君山银针吹散,润了一口喉咙。
整个动作是行云流水般的风流。
昭姬懒洋洋的斜躺在椅子上,一寸长的纯银护甲套轻轻的勾着身上薄透的丝纱,酥胸半露,丹凤似笑非笑,讥讽道:“我瞧着央妹妹这脸和眼怎地肿的这般厉害?是昨晚千岁太累着妹妹没有歇息好么?”
央姬端着杯盏的手故作一颤,勉强笑着:“昭姐姐说笑了,千岁的能耐,回头姐姐自己试试便知道了……”
浓淡适度千娇百媚的丽姬已经迫不及待道:“央妹妹,你倒是说说,这千岁是行还是不行?”
央姬压住心底的寒意,素指揉上眉额,作头疼状。央姬可是记着徐妈妈这般说丽姬的,此女最识实务,不仅能在女人间如鱼得水,这男人面前更是有那么一套。这些年丽姬傍着昭姬这颗大树,乘凉自得,倒也惬意。
这不,丽姬又附和昭姬,看似无脑,却最是尖锐,而不知情的人往往只顾着厌憎昭姬而将她忽略。
央姬哀怨道:“千岁有些特殊癖好,比起妈妈说的那些大官人们有过之而无不及……妹妹自知伺候不了千岁,诸位姐姐们可要花点心思了……”
央姬心里的泪水凝结成冰。她怎么舍得,怎么舍得这些女人爬上千岁的床试探他是行还是不行……
显然此言并无法说服四姬,央姬狠了狠心又添道:“四位姐姐,你们若想伺候好千岁,不妨学学妈妈说的伺候宦臣的法子……”因着,不乏四品以上的宦官也经常出入姬门寻欢作乐,贱姬若想活的安生点都会些伺候宦官的法子。
央姬心如刀割,眸中含泪,用衣袖擦脸,故意把妆容毁掉,浮肿的面颊和眼皮触目惊心。“妹妹就是身子疼,让四位姐姐见笑了。”
柳姬向来与央姬交好,起身走到她的身边,看她这副哀泣的模样,恨声道:“京城谁不知九千岁加上千岁,那不就是万岁!这些宦臣为祸朝纲也罢了,连女子都不放过!在闾阁那些被宦臣挑上的姬女,有哪个能长命?”
央姬顿叫不好,这柳姬最是愤世嫉俗,本就恨上了九千岁,若是殃及小千岁,那就可麻烦了!赶忙道:“也是妹妹我贪心,妄求千岁的宠,千岁不近女色,妹妹昨晚也是恼到千岁了!”
柳姬道:“妹妹真是良善。罢了,姐姐我也不打扰妹妹了,妹妹好生养着吧。”
央姬扯着柳姬的袖子道:“不管怎样如今咱们都是千岁的人,姐姐可要认命便是!”
四姬总算是心满意足的离开了,得出的结论大体是:央姬成了第一个吃螃蟹的人,妄想爬上小千岁的床,结果却被淫、虐了。
至于这小千岁是行还是不行,四姬还要不要争,终究各有打算。
第9章 五姬同争
一整个白天,央姬都心神不宁。不停的催促初紫往火盆里添炭。许是昨夜宫容陪了君公子下半宿,君公子得偿所愿,便没了对付五姬的心思。
央姬总是感觉一切平静的很不对劲,非常不对劲。
话说五姬的院子是沿着一条笔直的斑斓石子路的。如果有人走在路上,出了院门便能一览无遗。
戌时。当宫容下了轿,衣袂生风的走上这条路。
因着昭姬住的院子是第一间,也是宫容的必经之路。
只听丝竹声起,婉转悠扬。一个着金赤色滚雪细纱广袖流仙裙的曼妙美人对月起舞,鬓云如墨如瀑,螓首花貌,丹凤勾魂摄魄。三寸金莲只缠着层层红纱帛,脚尖踮起,新月状的媚足生动蛊惑。这个美人正是:昭姬。
初紫匆忙的进房汇报:“央姐,大事不好了。”
躺在榻上的央姬额头是突突的跳个不停,“何事如此大惊小怪?”
初紫道:“昭姬出手了,这昭姬最媚,分明就是勾魂来着!央姐可要想想法子,莫让昭姬得了逞!”
央姬恍然一阵眩晕,她们、她们当真是如此不甘心!非要试试千岁行不行吗?不,她绝对不能让她们得逞!
谁都不能爬上千岁的床,谁都不能!
央姬拎着裙子,慌张的未穿鞋,只着了足衣便跑了出去。
央姬站在院门外,远远的只看到昭姬长袖起舞,红影如牡丹雍容盛放。小千岁白衣轩然静立一旁,如水中央。
央姬自是听不到他们说了什么,心下忐忑。
只见一舞既毕,宫容扬手鼓掌。昭姬走近宫容,福身一拜。央姬捂住胸口,这种痛比针刺入心口还疼吧。
因着,她不止是怜他。前世那三年,她的眼里心里就只有他,就只有他。
当年,她不得不置他于死地,因着他们有不共戴天之仇。
自幼,她养在深闺,只有父亲指着裴羽道:“央儿,这就是你未来的夫君……”裴羽不过是她信守的从一而终的妇德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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